殷朝暮鞠了躬，取两张照片仔仔细细了一遍——照片是他特意回家拿的，还是顾禺替他们在毕业典礼学四楼照的那几张。一张是他、王冬晨、陆维、顾禺四人挤成堆的集傻笑照。顾禺曾评价：“纯真、青葱，没说的。”他当初鄙视得不得了，四个人大的大小伙儿排排站，比着“二”，怎么看怎么傻。

    “对不起。对不起……”殷朝暮死命咬着牙，觉嘴里都发涩了，才把眶中意回去。

    另一张是陆维和他两个人站在宿舍楼前单独照的的。他还记得当时王小二兴致上来逗的陆维偷袭他，趁他不备在发上狠

一程。”

    两位老人家看上去都很是憔悴，见他不请自来，也懒得说什么。

    那老太太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表都飘地说：“你是最后见他的吧？能给我这当妈的说说，我儿走得还轻松么？有没有受太多罪？”

    陆维父亲看过来的神充满了恶毒的怨恨，重重一咳嗽，抖着手说：“你还想再去祸害他？！我儿神一个大小伙，了你这么个朋友就连前途都不要了跟你跑过来！现在人都死了，你还嫌不够。不行，小维得跟我们回京都！”

    “是么？”陆维母亲看上去很疲倦，勉笑了笑：“你既然在外面陪着，他应该会兴。我知自己的儿，最重兄弟分了。他从小就是个实心儿的好孩……小维，你对朋友都能这么上心，怎么就能狠心抛妈啊小维！你怎么忍心丢妈啊我的儿……”

    他是去送送陆维最后一程，让这个傻兄弟辈注意些，千万不要再莽撞认兄弟、不要再犯傻。

    可是葬礼那天他还是去了。殷朝暮觉得自己很不是东西，白白折腾了陆维一辈，老太太说得对，陆维这兄弟当得真的不值，真的。辛辛苦苦跟着两个不靠谱的兄弟，闹到最后把命搭去，什么也没值回去。谁听了都会觉得不那么划算。

    “我见他的最后一面，是他打伞车，样很镇定。他从来都是我们中最的一个，我想，我想应该也不会太苦。”殷朝暮本忍不住，忍的狠了，连嗓里的撕扯火烧都顾不上，只想把这段话说完。“他一直很，走得……不算轻松，我一直在外面陪着，整整五个多小时……非常，非常……”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两位老人家到最后都泣不成声，殷朝暮也知自己不受待见，只能鞠躬离开。陆维最后还是葬在了港岛，葬礼安排得非常简单，老两也通知了一些亲戚，但由于事发突然，到场的人并不多。

    那天殷朝暮虽然没有请柬，还是收拾收拾去了。他本来一直被顾疏困在家里照顾，到底是挨过刀的，之前心养着才没事儿。这么一刺激，又刚好没多久，立一系列并发症都拥上来，整日里醒了睡睡了醒，过得浑浑噩噩。

    “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陆维母亲扯了一把老伴儿，转过脸细细看了看殷朝暮，脸上神并没有责怪：“小维跟家里说过你还有东，他每次一回家，念叨的都是你们这些朋友。他这短短一辈都没讨到老婆，但对你们这几个兄弟，倒是允生允死。看来这也是他自己乐意的，我们没办法。唉。我们当父母的，有什么法你们年轻人的事呢？”说到后面，忍不住声音又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