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两个老人家清楚这位老人眸沉，心中想的什么。是以都没有询问，只垂首坐着，默默等他先开。

    他只当殷朝暮心善，顾疏会为那人裹足不前、束手束脚。却原来自己这个儿从没有肋，就连心上人都能利用，这份剑无回、不碎不归的狠绝，才真正令他为人父的寒了心。

    顾老爷投弃权的时候，脑海里闪念的，是殷朝暮病愈后仍日益苍白的脸，以及顾疏淡淡站在走廊，平静地说：“有我在，暮生他死不了。”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奈何后辈中俊杰太过势。顾疏的不动声、顾疏的动心忍、顾疏的雷厉风行……无一不让顾老爷心惊！有个厉害的继承人值得欣，但若继承人太过厉害，老一辈难免宽不心。

    如今顾疏羽翼已丰，就连顾氏开个会，也由不得自己主了。

    一位老人知他，一时半会儿放不开手罢了。只轻轻搭了一句，“你觉得呢？我们说来都不算，他是你儿，你最该了解他的为人。”

    若最后能让顾疏牵绊的人都没了，再无顾忌的赌徒会什么举动？顾氏会不会被他一手倾覆？都难说……

    只是他这大儿阎王手段，殷家小儿却是慈悲心，看着顾疏一步步运筹帷幄杀伐果断，越来越像当年的沈倦。他怕闹到最后，重演了当年沈殷二人的覆辙……

    终于，顾老爷扶了扶额，淡淡：“说说吧，你们心中都属意顾疏咯？”

    “顾疏……那小心定，魄力非凡，就连殷朝暮也只能稍稍牵制，不足以改变他心意。唉，我只担心顾氏到他手里，我们就再难手！罢了，以他能耐，顾氏不难再上一个台阶。我不求了……”

    他摇摇：“这件事我们虽也存着私心，但顾氏到顾疏手中，我们放心。人老了，总想过几年舒服日，有顾疏在，能保顾氏在你我儿女辈，仍倒不了……”

    来的两位老人跟他多年共事，也不接话，只：“老伙计，你何苦忧心小辈的事？我只看见大公于重重阻碍、势力错之中仍退自如、纵横捭阖。因势利导、借助一芝麻大由，铲除对手杀一条坦途，如无人之境……阿禺这孩我也是看着大的，若没有顾疏，他行事洒脱，当断即断，也是不错的选择。可你看到了，阿禺明明是正统继承人，暗中还有你扶持着，仍被整的丢了位置，两人之间还有什么比的？”

    另一位老人家也：“他锋芒过厉，虽不至被殷家那孩绊住，多少也还是存了顾虑，否则光凭阿禺那两，嘿，撑不到这时候！儿孙自有儿孙福，你我能搅动港岛风云几十年，已是福分，该服老啦！”

    但愿……那孩能活久些。否则顾疏没了挂碍，顾氏就彻底是他手里的一盘棋，那时候

对负于的不甘。

    连空气都仿佛了淡淡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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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老爷这回索苦笑，着眉心沉沉叹：“我从前只当这孩不缺手段，但与沈倦那个绵羊的儿掺和一，缚住手脚，舍不得动刀。”他闭上，“谁知被缚住的哪是他啊？！可惜了沈倦那孩。顾疏对他用不浅，仍得去刀，我还有什么不放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