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到如此窘迫的境地，难皇帝把钱挪为私用了？”

    他是真的想不通，去的每一分钱都被记录在案，每年都会留三成防备天灾，除非有人动了这笔钱，否则绝无可能缺银。

    宁衡顿了顿，才：“没有，是铸银了问题。”

    “什么意思？”

    “有人把应灾的钱偷换成了劣银。”

    宁衡的语气很淡，但却让朱定北惊得瞪大睛，半晌才找回声音：“……怎么没有传一风声来？”

    劣银！

    并非是品相极差的银，而是外表镀银里其实以石粉和铜掺杂成同等重量的假银。

    先帝年间便有人将劣银充作银两与人易货，正因为它以假真的手艺连最明的商也没有看不同来，知过了两年后某一个商发现银两“蜕”才揭发劣银的存在。在此期间劣银在市面上大肆转，足足有三百万两劣银通散在洛京之中！

    朝廷为了安抚受损重大的商，以十两劣银兑换一两银以补偿商。饶是如此，不仅让朝廷损失重大，那些商的资产也大幅度缩，只能将产业转卖他人。

    这才当时也是轰动朝野的大案，如今还未过三十年，竟然有人故技重施，甚至把手脚伸到了国库的存银上！

    当年通来的可都是碎银，绝不会有人再打碎兑换碎银。而国库里的银，那都是大元宝，且每个月底都会有专人盘。看来过了三十年，制造劣银的手艺也到如此地步了。

    朱定北惊得脑都僵住了，能这事的人何止是吃了熊心豹胆，他本不要命了！

    但不等宁衡回答他所问的问题，他就已经想到了答案。

    是啊，平州大连连败战，杨广二州灾严重，东南两境成一锅粥已是民心浮动。西北两地的羌敌和匈也在虎视眈眈，如果这时候漏存银被盗换，大靖国库空虚的事实，结果不堪设想！

    朱定北拧起了眉，接连问：“皇帝准备怎么？存银的去向有眉目了吗？”

    宁衡：“开私库。”

    对于一个问题，他却给了否定的大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