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生，我在办公桌上放了不少绿植，大办公室里女孩多，怕冷，不肯开窗，空气不通，有植总归好。偶尔她们收到男朋友送的仙人球金钱草什么的，快枯了也扔给我养，积累了半年，也颇一规模。常有人夸我办公区域养，上次有个委托人崩溃大哭，她们还把她拉到我位置上坐，把这里当小型氧吧。

    这段时间没什么重要案，我手上要整理的就只有一个离婚案，签了婚前协议，律师能发挥的空间相当有限，不过苏律师既然接来，作为助手的我还是要认真看。

    中午给苏律师叫了餐，自己去微波炉饭，薛雪他们叫了外卖，叫我过去一起吃，陈逸师兄也回来了，不过在外面吃过了，他跟的黄律师比较擅知识产权，不像苏律师接案随心所，所以工作轻松很多。

    午仍然整理资料。

    很多影视作品里把律师写得意气风发挥斥方遒，其实上只占律师工作的很少一分，还不是非常重要的那分，中国是大陆法系，又没有陪审团当观众，上可供发挥的空间其实很好。真正决定胜利的，恰恰是那些最枯燥的文书工作，必须用心搜集证书证，不放过任何一蛛丝迹。

    午三，委托人到了。是个非常年轻的夫人，墨镜，披着格披肩。我看过她的登记表，和上次周律师接的案差不多，老夫少妻，不满丈夫的遗产协议，决定离婚。

    可是周律师只堪堪赚回一辛苦费而已。

    我带这位“童夫人”去见苏律师。

    敲了两声，门里传来一声“请”，推开门，苏律师正低在写什么，看见我们，合上正在写的卷宗，系上西装纽扣，站了起来。

    童夫人施施然伸手，和他握了一握，她涂的红是鲜红，角尖尖，朝苏律师笑了笑。

    我看苏律师没有让我走，就坐来，拿着本开始记录。

    “你在电话里说可以提供你丈夫家暴的证据。”苏律师开门见山：“有伤证明吗？最好是公立医院开的。”

    童夫人着墨镜看了我一。

    “可以让你的助理先去吗？”

    “不需要。”苏律师果然和薛师说的一样态度，而且极其护短：“他和我一样，是专业的法律从业者。”

    童夫人抿了抿，然后抬手取了墨镜。

    原本以为会看到眶淤青，但却是非常光洁漂亮的一张脸，肤质绷，如凝脂，绝不超过25岁的肤状态。明眸善睐，只是神比她的同龄人成熟许多，带着说不清不明的东西。

    她站了起来，我以为她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