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疼起来。

    我原以为我已经炼成铁石心，刀枪不，我原以为到这时候，我该大笑，笑他咎由自取，笑他善恶到终有报。但是真到了这个时候，我自己的泪也了来。

    我恨郑家人的聪明。

    他们仗着自己聪明，所以总是自私地想要得更多，他在病房里说的是真话，他要我的，我的仰望，他要我像行星围绕太一样围着他转圈，也要外面那个彩的世界。他是天之骄，他觉得只有这些东西加起来，才能得上他。

    他以为我很他，到奋不顾，飞蛾扑火，烧掉自尊烧掉过往，继续那个安静善良的许朗。

    可是我不到了。

    我心里的那把火，烧得太大了，把我自己都烧成了灰烬，烧死了那个温好的许朗。就算现在我想给他安，想告诉他没关系，我原谅你，我们重新来过，我也不到了。

    我只剩这一块尖锐锋利的冰，好不好，都只有这一块冰了。

    冰是温不了别人的。

    他再痛再难，再后悔，再想找回原来的那个许朗，都只有这一块冰了。他问我要安，得到的只有尖刺。

    -

    我抬起手来，碰了碰他的脸。

    还是印象中俊的廓，他低低地叫了我一声：“小朗。”

    他的声音很小，并不像那个飞扬跋扈的郑敖。仿佛这些年时光都是错觉，他仍然是那个幼小而骄傲的小敖，他的声音里有无数的委屈等着我去安。

    我没有收回手，他侧了侧脸，把脸靠在我的手里。他大概希望我忽然笑声来，告诉他这一切不过是我的一个恶作剧，什么都没变，只要他好好歉，我们就能回到过去，继续在某个他觉得挫败的夜，相依为命地靠在一起。

    但我没有。

    我说：“小敖，你说，你那么聪明，为什么会让我们走到今天这一步？”

    -

    他没回答我。

    他甩开了我的手，爬到床上，用被卷住，睡在了床上。

    这是一个拒绝的姿势。

    我在地上静静躺了一会儿，忽然觉得很冷。没有开心，没有痛快，就是冷。

    门被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