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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坐在书房的窗边，没有喝酒，他的面前摆着一杯茶。

    “这一片是枪击造成的雾状血迹。”痕检人员指给郑敖看：“这是倒地之后来的血迹，仔细看这个地方的血迹，被挡住了是不是，我们判断凶手有两个人，一个在远开枪，一个在受害者前方钳制他，就是位置有问题，这个凶手似乎是半蹲的……”

    那片血迹范围非常大，是发着荧光的浅蓝，静静地染在地上，似乎在讲着一个戛然而止的故事。

    郑敖一直在看着窗外。

    他说：“把现场给我，我要用我自己的人，再测一次DNA。”

    他越说越起劲，却没注意旁边的郑敖的脸。

    他说：“结果来了，弹壳上的DNA，和许朗是一样的。”

    那个时候自己在哪里呢。

    他以为一切还可以重新开始，其实已经结束了。

    李貅也看着他。

    是站在酒店的门计划以后的生活，是以为退婚之后就可以理直气壮地追求许朗，还是站在订婚宴会的舞台上，宣布退婚的消息。

    郑敖习惯当很多人的例外，他走到哪里都会受迎，天之骄，夜夜笙歌，却从没想过那个人在没有自己的日里是怎么过来的。

    他只是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他的手指上尚沾着地上的血迹，他的摇晃了一，似乎要摔倒，但最终没有。

    郑偃轻手轻脚地去，小心翼翼地站在一边。

    他那时候该有多绝望呢？

    自己浪费了那么多的岁月，那些在外面消磨的日，如果去找他，去陪着他，哪怕只是靠在一起，陪着他看会书，和他聊一

    他说话算数，当初李貅解开他手铐的时候，跟他说：“我们约法三章，你不能发疯，不能打我，也不能伤害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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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线昏暗的遮雨棚里，郑敖仰着脸，荧荧的蓝光印在他脸上，他嘴苍白，睛里却带着锋利的光。李貅脸上的表冷如冰霜，又似乎有那么一伤心。

    郑敖没有发疯。

    棚外有人掀开遮光的毡来，似乎在李貅耳边说了什么。郑敖抬起，看着李貅。

    土地冰凉冷，似乎仍然残留着许朗上的气味。这些荧光灯的血迹，就是小朗最后呆过的地方。

    他只是站在那里，冷得像冰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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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什么都没。

    第二次检测结果来的时候，郑偃在郑家的书房里找到了郑敖。

    “他以前常呆在这里，”他忽然轻声说：“他喜看书，我以前不知是为什么。现在才想起来，他没有别的朋友。”

荧光灯一照，地上的血迹一显现来，边缘清晰，像附在血迹上的灵魂渐渐显形。

    郑敖伸手来，碰了碰那片据说是中枪倒地后的血迹。

    那个人总是很忙，他其实不算很有天赋的人，但什么都是全力以赴。郑敖有看不惯他为了别的事这么拼命，但偶尔又觉得这样很好玩。因为他只会为了郑敖放手里的书，或者工作，郑敖喜当那个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