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未成年啊。”于素素得意得很。

    但她似乎对事并无兴趣,只偶尔提醒一于素素的纰漏。她大概也觉察到了郑敖在观察自己,态度泰然自若,两个聪明人暗自过招，于素素浑然不觉，整天疯玩傻乐，拼命学俄语，请了个得像熊一样的俄国人，每天和他对话。

    郑敖抬起睛看了她一。

    郑敖坐在左侧，也没人敢他酒，许朗走之后，他视力没有再降，偶尔也镜，他睛太漂亮，无边的镜刚刚好。喝酒喝到天黑透，外面的月光非常好，地上像铺了一层银，他忽然想起当初许朗租的那个小房，小得好像一伸手一投足都要打到墙。

    他仍然记得那个台，记得许朗的笑容，那么和，那么近，好像一伸手仍然可以碰到……

  夏天招完人，郑敖的公司直接胖了一倍。

    那里也有很好的月光。

    大概是在七月尾，于素素生日，郑敖抵不过于素素的缠功，也被拉去吃夜宵，王娴也来了，公司一堆人坐在路边的大排档，吃烤牡蛎和扇贝，整只的大龙虾劈开，用锡纸裹着蒜蓉烤，云南的野生菌穿成串，收了汤，烤得滴来。于素素俨然劫的女匪首，伸手就要了一扎酒，一堆人来去，于家的司机在旁边等着送人回家，连借都没得找。

    就算已经喝懵了，周围的人还是迅速地把目光都投到了这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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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其实很聪明，但是聪明在事上,在人心上的造诣也许连王娴的三分之一都没有。自从上次的事之后,郑敖就特地留意过王娴，这个女孩貌不惊人，脑却很聪明,而且她还会本能地掩饰,这就非常难得。这个圈里从不缺聪明的人,聪明,也要能活到最后才行。

    于素素和他混熟了，也敢开玩笑了,跟他说：“郑敖啊,你这违法犯罪的勾当，万一被新人举报了可怎么好。”

    招来的新人筛选过之后，撇掉心术太正和心术非常不正的，剩的人都被于素素飞快地混熟了，她这个年纪的小女孩本来就很讨人喜，就像早晨六的向日葵，上都带着，一朝着太生的劲，脸庞上都是光，天生有凝聚力。如果这个女孩起事来比大人还厉害，那就更了不得了。

    夏夜的晚上，于素素常常叫公司的人去吃夜宵，她舅舅给她的零钱，她直接攒来盘了公司楼的夜宵店，她在吃上很有造诣，赚了不少，每次都请全公司，郑敖结账。要在以前，郑敖是不会参与这事的，但是最近白天越来越，新人又渐渐熟悉了，班早了，回去家里，似乎也无事可。

    乎所有人意料的，他没有生气，只是

    他的手碰到了啤酒杯，杯上挂着珠，金黄的啤酒斟满了，他仿佛仍然没有反应过来，蜷了蜷手指，指尖却仍然只有一冰凉的珠，和抓也抓不住的月光。

    “来，喝酒。”于素素喝得开心了，也是酒壮怂人胆，把一杯啤酒拍在郑敖面前：“我们来喝酒。老板，我敬你一杯，以前我觉得你是个烂人，现在既然你不是混了，我们就来碰个杯吧！”

    郑敖撇她一,继续看文件：“你也是从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