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人还是有冷淡，我已经很欣了。我很有自知之明，知自己这辈大概不了什么大事，能够给睿睿一个快乐的童年就好了。

    直到那个客人走店里之前，我这一天都是很好的。

    店门设置了会自动招待客人的录音机，我坐在椅上看《洗冤录》，听见门有人来，也没抬招呼。那个人似乎在门站了一会。

    然后那个人朝我走了过来，他走得很近了，挡住了我的光，我才抬起来。

    他的声音很奇怪，像是有一张，又有一难以置信。

    他说：“许朗。”

    70恨

    我没想到郑敖会现在这里。

    这几年来，我偶尔也会梦见他,但都是支离破碎的片段,比如当初小时候一起在李家玩的场面，比如那年大年初一，我送他走去坐车的那个大雪天。

    但是我从没想过他回来找我,我记得我走的时候他已经订婚了，现在应该快结婚了，他确实成熟了很多,发短了，人瘦了了，现在是秋天,他穿着的风衣很好看，他好像变了一个人。他的目光比以前更有力了，看着我的时候,觉那里面沉甸甸的都是时光的重量。

    我知我该说什么，该云淡风轻地招待他,像个多年的老朋友，时光荏苒，我们都不是过去的那个自己了，三年都足够睿睿从一个小婴儿成能说能笑的孩……

    对了，睿睿！

    我的心里像有什么东西开始渐渐地起来，我知那是我的支撑。我不能让他知睿睿在这里——就算他知了，也不能让睿睿跟他走。我努力打叠起勇气，我甚至对他笑了一笑：

    “好久不见。”

    他的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闪了闪，又被压抑了去，然后他也跟我打招呼：“好久不见。”

    我的理智渐渐回来了。

    “你怎么会来这里的，”我甚至站了起来，准备泡茶招待他：“你还好吧，叶素素呢？”

    “我们没有订婚。”他在我背后说：“我取消了婚约，一直在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