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朝这边看的护卫，冷冷地问他：“你以为我没有发现吗！从到北京开始，你整个人的态度就不对劲！”

    郑敖沉默地看着我，他的睛似乎在叹息。

    他说：“小朗，一到北京就不对劲的人，其实是你。”

    有那么一瞬间，我周的血似乎都冷了来。走廊上的灯光似乎都褪去了颜，我好像整个人从一场大梦中醒过来，原本满心的愤怒如般退去，我低，看见了睿睿担忧的目光。睿睿琥珀的睛这样清澈，我似乎在那里面看到了我自己——一个满戾气的男人。

    郑敖说得没错，不对劲的，确实是我。他的态度，他的玩笑，他的“普通人视角”，从c城到现在，都没有变过，变的是我。我这样，这样易怒，他一笑，我就觉得他是嘲笑，他一说话，我就觉得一定有什么谋，他刚刚抓住我手臂，我是因为抱着睿睿才没有给他一拳，因为我认定了他是要来的。我以为我在三年里放了一切，原来我没有放，我只是忘了而已，只要回到北京，我就会统统想起来。

    我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因为我从心底里觉得冷，我以为我很自由，我获得了新生，我可以平和淡定地面对郑敖，选择，却发现我从来没有自由过。

    我仍是他的囚徒。

    郑敖伸手抱住了我，连同睿睿。

    “别这样，小朗，”他轻轻地拍着我后背，他的声音似乎很忧伤，他说：“小朗，你现在的表让我很想杀了我自己。”

    他的怀抱很，他的声音很温柔，像是一个经年的梦，他似乎真的是他所许诺的那个平凡人，他学会了如何一个人，他说他我。

    但是我推开了他。

    我抱着睿睿，靠在墙上，虽然这有难，但我仍然竭力平静地看着他。

    我问他：“你说你想问的那个问题，是什么？”

    郑敖脸上的表有失落，真奇怪，我仍然记得当初在这座城市的时候他的样，意气风发，天之骄，怎么好像我了一场达三年的梦，醒来他就变成了这个样。

    但他毕竟是郑敖，这世上没有他说不的话。

    “我知你想把睿睿放在郑家，我也想。郑家有医生，有厨师，而且空气也好很多。”他看着我的睛说：“但是我想问你，如果这意味着我坐回原来的位置，是不是就等于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