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敲门的时候，我以为是家。

    他大了，就只剩一个人了。他有他的家，家里再没有以前的家人。以后没有家人亲手饭给他吃了，他再跟谁耍赖或者大骂自己在军队里的属呢？又有谁会一脸温和地教他要和人好好相呢？

    “他在里面。”

    我第一次用望远镜，有找不着地方，郑敖扶着我手肘，帮我对准了店面，我们坐在他的车里，就停在路对面。

    但是打开门，外面站着陆嘉明。

    只有这四个字，陆嘉明就放心了，我让开，他急匆匆地走了去，我很少看见他这样披星月的样，李貅听见声音，回过来看着他，不知皱着眉说了什么，他脱掉踩满雪的鞋，直接走过去，在李貅边坐了来。

    店并

    他总是一副会被李貅往死里欺负的样。

    卖的大概是饺，冬天了，外面着雪，店里生意却很好的样，来来往往的客人不少，推拉门上用红字写着开门的方法，店面气腾腾的，看起来很闹的样。

    我走过去，抱住了他。

    “我的心里有难受。”我轻声告诉他，他的肩膀宽厚，靠上去像躺在床上一样，心都安定了来。拥抱真是好东西，比药还能让人觉得安。

    “怎么了？”他拍拍我的背安我：“我在这里呢。”

    “我知。”他摸了摸我的：“没事，等天来了，我们就去看许老师和李叔。”

    他大概是跑过来的，脸上红扑扑的，应该是冻的，他穿一件大衣，带兜帽的那，发上还沾着雪，手冻得通红，放在嘴前捂着哈气，他有着我见过的最净清澈的一双睛，有像猫，看人的时候天真又无辜。

    我比他先开。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

    我看见了店里面。

    他受若惊的样。

    -

却没法说来。他就坐在这里，一个人，他坐的位置上没有同伴，他是李貅，他的名字现在代表着整个李家。就像丛林中的老虎，大到无可匹敌，却终究只能一个人穿梭在山林中。

    我差忘了，李貅并不是一个人。有个人会坐在他边，拍着他肩膀，用一些摸不着边际却很有效的话来安他，虽然陆嘉明未必会懂，他年纪还小，又刚刚大学毕业，而且他父亲和夏宸都很年轻。

    他站在那里，像是知我就在书房一样，看见我来，朝我笑了笑，他的睛一笑就弯来，像狐狸，莫名地让人觉得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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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这个看。”郑敖把望远镜递给我。

    我看了一那两个靠在一起的人，替他们带上了门。

    我的心落了来。

    -

    “不是因为这个，”我想说，却无法把心里的受说来，心脏上像是被人掏了一个缺，空落落的：“我们没法让时间停来，是吧……”

    那是一个饭店。

    -

    我一走客厅，就看见郑敖。

    郑敖抱了我。

    但是总是最有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