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他拨了很多电话，大多数都打不通，有一两通直接挂掉了。他想给陈鸢打，可是想起以她的立场，或许真的帮不了这么忙，悻悻然间想起另一个号码。

    他对着话筒把困境一五一十地说明了，听筒那边的声音带着奇异的安。

    “不是我不帮你，这件事一定要你开求我。我已经欠你够多了，你求我，才是你欠我的。”

    晚上肖重云太累了，不知自己怎么睡着的。他梦见自己在打电话，拿着小鬼的方，依次拨旧友的号，问有没有人的公司正巧上市作品，没别的要求就是能给自己的学生署个名。他可以帮忙修饰香氛，价钱都好说。

    那日浮生香店闭店，肖重云带着学弟在c市大街小巷中散步，闻一闻冬天里树的味，风的味，房屋楼宇的味，瓜果清新，饮飘香。他们去秀坊看羞涩的绣娘，去看博馆封尘的瓷，坐在公园与古迹中，对着枯树与残枝，推想繁似锦的天。

    不太记得码号主人是谁，只是凭借本能拨了。

    他给肖重云额上的包，熟练推锅：“刚才你上有小虫，我想帮你拿掉，没有别的想法。”

    准确的说，这不是周天皓的作品，这是国最尖的调香师灵契合后腾起的梦，思想碰撞时产生的火。

    肖重云猛然坐起来，额撞上一个的人脑门，顿时两冒金星。周天皓的睛离他就一寸，捂着啊了一声回去，举起他缠了纱布的手，悲愤：“学！”

    幻象消散了，梦境退去。

    以冬日清晨结的翠竹起韵，微微的香气渐转繁复。几香次第演绎，如盛世华章，如楼榭歌。木芙蓉微不可闻的清香贯穿始终，直到那些闹的，幸福的，华的气息归于沉寂。时光悠看不到尽，芙蓉不谢，梦未央。

    他们在万千气息中寻找，两千年前芙蓉开，锦绣满城的蜀风姿。

    什么气味呢，他想了想：“对，就是学你说的，人间烟火气。”

    “是的，现在的确已经错过季上市的档期了，但是只要你求我，我一定会……”

    当夜两人讨论方工艺到很晚，肖重云躺在藤椅上睡着了。周天皓将人抱到床上去，帮学解

    “这才是‘蜀锦’，”肖重云笑。

    梦里他闻得到夜风与枯草的气息，闻得到自己小破店里床脚油漆掉漆的味，货架生锈的铁锈气，旧香摆在成列架上溢的香气。他甚至还评了自己的旧作，“梦”的香太重了，“承”的香气过度太糙，小鬼基本功还需调↑教……肖重云从来没有这么真实地受到自己居住了五年的地方，安稳熟悉的觉一拥而，几乎占据他全的思想。

的气味。”

    “不，”肖重云否认，“我已经不是了。我的鼻，我其实有……”

    肖重云问：“我有什么资格求你？”

    这是“蜀锦”，这是中国香。

    梦里不知何来的白玫瑰香气，像一团香雾，一层一层把他包裹其中。有风过他的额发，像是手指轻柔地逗，肖重云心绪不宁，挂了电话站起来，砰地撞到了什么，整个人向着渊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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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你是东方的肖，你是我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