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请他参考意见。这些通常是技术层面的，公事公办，就连他自己，也问心无愧，挑不什么病来。

    可是苏蓝挑了。

    他去周天皓办公室串门，端了杯小实习生泡的咖啡，看见周二老板聊天，忽然开：“这是你今天第十次找肖重云了，emma数的。”

    “我就发‘蜀锦’的广告设计图给学看，”周天皓开聊天记录，“都是公事，没有一句废话。”

    苏蓝凑过去：“就算‘蜀锦’有肖二公一半的灵，什么时候调香师广告文案了？你就是去c城时了亏心事，在测试学理不理你，一天测试十次。”

    他幸灾乐祸：“说，你了什么亏心事？是不是又喝酒把人家亲了？”

    “没有，”周天皓一把烂emma倒茶用的空纸杯，“我就是给一个叫王小风的小新人新作投了反对票。”

    苏蓝护短，夹着尾就跑了。

    肖重云倒不觉得周天皓一天戳他十次烦，一来是小鬼回家过寒假了，他一个人守着没什么客人的店，寂寞空虚冷，二来他其实很喜周天皓这个人。

    认真低调有实力，天赋也，要是当年还在格拉斯的学校里时认识他，怎么也要拉学弟一把。只是现在，太晚了。周天皓已经走在一条坦途大上，而他连上路的资格都没有。

    周天皓喜的，那个“东方的肖”，早已泯灭在时光当中。现在在他面前的，只是一不肯承认，掩饰弱，懦弱无能的躯壳。自己已经对自己失望透了，何必再让人失望一次呢？

    况且这东西，他是再也不想碰了。

    他对周天皓说，我不太记得发生了什么，谢谢你。

    如果当时周天皓晚一分钟转过去，也许就能戳破他脸上虚伪的笑容。那只是一层撑着的脆弱，再也没有别的了。

    然而换一角度思考，自从周天皓来到边以后，他有两个嗅觉恢复正常的时刻，此后又有几个正常的瞬间。那即时的狂喜，有时候又让肖重云产生幻觉，觉得自己的正在渐渐好转，那些冬里压迫神经的黑暗已经逐渐被时间所驱散。

    仿佛光明就在前。

    他翻很久不用的电话本，开始给一些旧识打电话。都是客的寒暄，说了半句实话，自己不好，在国休养，问有没有特别急迫的新品合作计划，自己的学生作品优秀。那时留的联系方式大多打不通了，剩的人有的猜疑，有的话，有的真心问候但实在无能为力。一位旧友毕业后开了家小公司，本着对他实力的信任，兴趣，于是肖重云挂了电话，给小鬼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