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又隔着玻璃望了他一。

    直到黑宾利消失在岁末的街，肖重云才松了一气。他坐来，靠在后的沙发上，才发觉背上被汗浸透了。张文山果然没有独自赴约。幸好他最后一刻，准备了那份文件。那是破釜沉舟之举，从此他便与南洋的肖家没有一关系，跟张文山再无瓜葛。本来签与不签，于张文山来说并没有实质的区别，然而凡事讲究名正言顺，很多事一旦名正言顺了，所谓族望声名，便截然不同。

    张文山是个要脸的人，最后的筹码，他压对了。

    仿佛有一座大山自肩卸去，连带着整个人的心都是轻松愉悦的。

    这轻松愉悦一直持续到他飞机，回店里，见到自己学生为止。

    肖老板推门屋，就看见张松在打电话报警：“110吗？我的老师失踪了。从昨天晚上到今天上午。没有超过24小时不能立案？我要投诉你们，警号多少——对不起我老师回来了。”

    小鬼挂了电话，沉沉地望着他。

    肖重云：“去解决了一男人的事。”

    他仔细观察小鬼的神，退后两步，纠正：“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样！像我这么正派的人，夜不归宿肯定不是去红灯街找小。你不能这么怀疑你老师，真的是男人之间的事，顺便为你扫平了一未来的障碍。”

    他而教育自己的学生：“就算是，凭着我们的师徒谊，你也不能打电话举报恩师对不对？”

    肖重云回来的路上顺便买了菜，洗洗刷刷了一桌菜，叫小鬼来吃，问他：“今天过小年，不给家里打个电话？”

    “一会儿跟我妈说。”张松。

    因为仓促，桌上就一条桂鱼，两盘炒菜，门买的卤与凉菜，想着小孩都甜，又炸了盘年糕。肖重云的拿手菜其实是红烧，小时候他因为曾在调香室里徒手调红烧味的香而名震四方，这次时间来不及，遗憾地放弃了。

    “当年我妈这手菜，得特别好，家传，”他拿起筷，叹了气，“可惜也就只会这菜，导致我爸有段时间吃了半年红烧。”

    “我妈不会菜，”小鬼说，“我去跟她说。”

    他双手合十，闭上睛端正地坐了两秒钟，然后夹：“说完了。”

    肖重云大惊：“你——你之前跟我说，你跟你爸说在妈那里过年，跟你妈说……”

    “跟我妈说在我爸那里过年。我刚才重新跟我妈说了，改在老师家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