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人送走了，这个人肖重云以后一辈都见不到，可是如果有一天……如果有一天他知自己曾经过这样的狠手，会断然离开吗？

    或许他已经知了。

    不，他不知。

    如果他已经知了……

    那他就不会喝那酒。

    思考当中，正好肖重云的电话打来，张文山突然失去了接通的勇气，就了挂机键。生怕接起来放在耳边，是肖重云变卦的消息——对不起，那天我太冲动了，你不要当真。

    或者是，我已经知你和张家联手的事了，我们就此别过。

    连张文山自己都不清楚，他为什么会在没有得到任何确切答案的况，开始行公司改革。这个改革打着简政放权的旗号，以骗过父亲以及张家的线耳目，其实是为了自己有一天能和那个人一起离开。他甚至已经行了一分的资产转移，这样即使真的白手起家，也不至于让肖重云吃苦。

    张文山最终选定了一座海岛。

    他用短信将岛屿的位置发送过去，打了很一段话，删成了一行字：“你觉得这里地方怎么样？”

    短信发去的瞬间，时间就变得格外漫。他喜海岛吗？或许应该征求他的意见，而不是直白地选定地。从小这个人心思就格外锐，或许这样不够尊重他的意志。但是意志，为什么要尊重一个自己恨了那么多年的仇人的意志？

    这个答案简单明了，张文山心里清楚得很。因为你对一个恨了很多年的仇人，抱有达数年的，无望的。而这，竟然得到了一个原本不可能的，名为希望的果实。

    如果他拒绝我，张文山想，我能理解。

    肖重云回复得很快，相隔只有一分钟。

    他只写了一行字，拒绝了张文山的提议：“我不喜岛，不吃鱼。”

    廖竟成推门送文件时，正好看见张文山低，虔诚地吻了吻手机屏幕。隔得太远，他看不清屏幕上究竟是什么容，只看见张文山睛闭起来，嘴碰在冰凉的机上，如同亲吻一个遥远的恋人。

    肖重云收到张文山短信时，正在给小学弟止血，突然就盯着手机屏幕，僵住了las问他：“学你怎么了？”

    肖重云没有回答。

    他背脊发凉，大脑却飞速运转。大概是已经形成条件反，不用见面，只是看见张文山发来的短信，就浑僵，寒气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