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天生有一直觉，知在生命权重的天平上，自己是什么分量，哥哥是什么分量，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肖隶对他，确实亲如儿，甚至曾经百般讨好过，但是张文山上才真正着父亲的血。即使这次投毒事件，父亲心知肚明和哥哥脱不了洗，最终也不会对他狠手，查来查去不过找一个回到带雨林小村庄的替死鬼罢了。

    文山是你的哥哥。

    当时他坐在实验室，已经好了他最后一个实验，调制了五年学业生涯中最后一张香方，并且就此写完自己毕业论文最后一个字。这段时间肖重云埋首实验室，一直在的，就是毕业设计。这所学校是六年学制，原本离毕业设计还有整整一年，但是肖重云有预，自己不会再有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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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

    毕竟他不能说，这个哥哥到底对自己有什么想法，而他又提了怎样的条件。自幼时到肖家，肖隶对他就一直很好，甚至远远超过了，真正有肖家血脉的张文山。张文山读中学时，是自己步行上学，说是温室里养不。后来被仇家针对，张文山上学路上让人绑走过一次，救回来以后，依然自己上学，只是暗中让人跟着。肖重云却从幼儿园起，就一直有人接送。从小肖隶的家张叔每天开车送肖重云私立幼儿园，所有小朋友放学前二十分钟，亲自接他回去。这习惯一直持续到中毕业，正在青期的肖重云烈抗议，才稍微放松了一。

    于是肖重云写了一封信。

    “亲的哥哥，见信如晤。”

实只是风寒而已，不要担心。”

    肖重云最后检查了一遍毕业论文的数据与字词，填好收信地址，提前存在邮箱里，设定了一个相对很久远的发送时间。完这一切以后，他从屉里取一叠白信纸，拿了一支蓝黑墨的钢笔，开始给张文山写信。

    肖重云沉默着。

    我确实把他当哥哥，可是这个人，从来没有把我当成过弟弟啊。

    那款毕设香有个带着东方意味的名字，叫“来生”。

    最开始他以为那是父亲的关，后来大了一，才知这是一禁。父亲将母亲一起，禁在宅大院里，他就是一枚棋。直到两个人关系缓和，他才得到自由活动的机会。所有肖重云对于父亲，一向是尊敬而疏远的。

    写信的时候，已经一月冬，照旧历，二月立，国此时想必十分寒冷。法国读书的好在于假期频繁，圣诞假之后不久，就是寒假。以往寒假时肖重云不常回岛，就常常背着背包去短途旅行，看看他国风光，闻闻世界的味，这张文山是知的。肖重云

    此时再向张文山发一条甜言语的短信，或者打一个满是哀求的电话，已经无法挽回局势。张文山不信任他，忌惮微妙的局势，不肯再往他的圈里走了。

    这是为什么，有时候肖重云会如在冰窖。父亲尚在人世时如此，如果有一日他不在了，那便是母亲与自己的末日。

    父亲的心却一直很好：“我知你在担心什么，文山是你的哥哥，不要多想，专心学业。”

    这是他打算的，留给世界的，最后一样东西。

    “没什么，”肖重云挂了电话，“父亲您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