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让你请个客。不过听你声音，倒不像是举了别人牌，跟别人举了你牌似的，怎么了？”

    通话便一时沉寂了，只听得见沙沙的电声。

    打破沉寂的，是周天皓。他的语气里有一沉重的气息，就像是了铅，一直沉到海里去，不见天日：“我来黎，是为了接一个人回国。这个人于我来说，曾经是希望，是天，是寄托。Lotus这个品牌于他的渊源，比你我都要。我想带他回公司，给他一个安定的创作环境，和固的保护垒。而赵文斌领导的Lotus，不行。蜀锦事件让我明白，我的权限其实也不够大，并且在被逐步分散。早晚有一天，一个类似事件再发生时，我可能就救不了这个牌了。对Lotus最好的法，是把它从老赵手里接过来。老赵必然不会放手，他从来不松开任何到手的权力，因此我只能商业规则走，先举牌。”

    “只是了很多事之后，才发现，我拼命的事，并没有意义。那个人于我，是希望，是天，我于他，只不过是一把夺得利益的利刃。”

    “其实早有征兆，我一直早就应该知，只是从来不往那个方向想。”

    周天皓靠在沙发上，脸夹着手机，听苏蓝问：“那个人？你是说肖重云？”

    沙发正对旋转楼梯，脚步声轻轻响起，由远及近。肖重云穿着衬衫，拿着一本书，踩着木质地板走来。他离开酒店时很匆忙，穿的是一次旅行拖鞋，路上丢了一只，因此此时是光脚踩在地板上。手机就这么没夹稳，从脸上落来，砰地地板上，屏幕裂开了。孙方正冲过去，心痛地捡起来，苏蓝还在那问：“他怎么了？你回个话？”

    周天皓从袋里摸了张信用卡，递过去：“自己去买个新的，现在就去，我跟肖学有话要说。”

    肖重云站在楼梯尽，向他看过来，有些担忧：“刚才我听见了‘举牌’，怎么回事？你没事吧？”

    门重新关上，房间里只有两个人，肖重云在那，他在这。

    “没事，”周天皓听见自己说，“之前蜀锦那件事，Lotus不是受了很大影响，后来才勉补救上的吗？就是那段时间，我们票一路走低，几家投资公司，就从二级市场大量购了我们的票，空多，反复数。现在持最多的那家投资公司，已经超过百分之五，向证监会举牌通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