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所有人都赶去，坐在漉漉的床单上，拨张松的电话，关机。

    他们应该在飞机上了，他想，肖学走了。

    他愿意跟张文山上床，不见得他愿意跟每一个人上床。自己对学了那样的事，他当然走了。

    地上落了一张纸，是他让保镖转递的信。周天皓弯腰捡起来，打开，看一，成一团，扔了垃圾桶里。

    半页纸，上面只有一句话：

    “肖学，对不起。”

    手机突然响了，周天皓也似地抓起来，却不是小鬼的回电。

    “周总，恭喜你主lotus，”张文山的声音低沉暗哑，“昨天风雨有些大，舍弟在你，休息得还好吗？”

    “学睡得很香。”周天皓说。

    “我能跟他说句话吗？”

    周天皓说：“不能。”

    电话那似乎叹了气，很遗憾的样。

    “我弟弟的护照在这里呆不了太久，早晚得离境。麻烦你帮我问问，他是愿意离境时因为持假护照而被扣住，等我去接呢，还是我现在来接他？你转告他，只要他愿意回来，”张文山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挣扎，“诸事好说，一笔勾销。”

    晚了，周天皓想，现在他人早已过海关了。

    “护照这小事，我会帮学理，”他对张文山笑，“肖学说了，不想见你。学的原话是，他在南洋，经历如同地狱。”

    电话那只剩沉默。

    周天皓便挂了电话：“只要我在，你就别想接他走。他在我这里，会很好。”

    手机落在地板上，周天皓坐在床边，一言不发。

    肖学，我答应过你，既然你自己说，不想回到张文山边去，我就不会让你回去。

    你想要自由，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