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次就放一两片叶。”

    “没见过世面。”衩摇叹气，“武爷泡茶茶叶放得少，是讲究清淡，不是省钱。”

    那想必香气也偏淡。

    肖重云凭着当年的嗅觉记忆，拿起试与玻璃瓶，开始调香。

    他很多年没有调过循环香调了，记忆慢慢复苏，了很多时间。窗外晚霞已经铺满天幕，他还站在工作台前，盯着透明的玻璃瓶。

    “武爷平时泡茶，杯不？”

    “不，直接泡。”

    肖重云打开香瓶盖：“这样的气息，还是淡？”

    “差不多，刚刚好。”

    “那可以了。”肖重云转过，“把这个给——”

    他退了一步：“武爷。”

    武七接过瓶：“从四钟起，我就在这里了。周先生，你看上去，的确是会调香的，就是鼻不怎么好。是不是不找作弊，你就把握不准香气？”

    “前两天冒了。”肖重云摸摸鼻，“不好使。”

    衩已经走了，武七拿了张试香纸，找了个沙发坐来。茶香袅袅，清新宜人，可惜肖重云闻不到。验证香阶循环需要时间，武七有的是耐心。在等的过程中，他很难得地开，和肖重云聊了聊陈年往事：“你从哪里学到的循环香？”

    “我本来是个调香师，后来鼻不好保险柜，特别无聊。正好保险柜里有张循环香方，叫‘十二月’，就私复印了，特别喜没事琢磨着玩。喜的事，怎么都不腻味。”

    “倒是，我从小就喜茶香。”武七，“小时候我给别人当茶童，每天捧着茶杯站主人边，觉得可以站一辈。”

    “人总是要大的。”肖重云，“不可能当一辈茶童。”

    “我不当茶童，是因为东家死了。被人一枪打中，那场合，本连抢救的机会都没有。”武七说，“老东家死了，我才来混，换了新东家，一直到现在。”

    “你当年遇到了一个好东家。”

    “哪有，现在看，他只是可怜可悲罢了。”武七摇，两手指把试香纸夹起来，闻了闻，“当年我讨饭时吃不饱，十三四岁，得跟十岁的小孩一样矮。他来问我要不要跟他走，就帮他泡泡茶，这个恩我记了。”

    他问肖重云：“当年南洋张义蛟张老爷，你听过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