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

    友人捡最近的蒲团坐，伸看了看远的人：“好年轻！”

    唐施“唔”了一声算作答话。

    九四十，大殿坐满了人。九五十，人声渐静。十，鸦雀无声。

    大殿门缓缓关掉。光线昏暗。

    “今日，我们讲缘。”

    唐施心中一。声音低沉、平静、疏淡、略带磁。唐施离他较远，大门关闭后，光线昏暗，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廓。

    “佛家讲缘，是说万事万由缘起，由缘灭。因是缘，果是缘，因果是缘，所以没有必然的因，没有必然的果，皆是由缘的变化而起，缘起无住相。一切于变化中，一切必然变化，诸位今日坐此听我讲禅，因某缘而来，将因某缘而去；诸位将来，或因此缘结彼缘，彼缘是善是恶，又和另外的缘相关。缘自然，本有空。所以佛法常言，一切随缘。随缘便是随空。诸位或许会问，随什么缘？自然是随一切缘，随善缘，随恶缘。缘既是空的，善恶自然也是空的，所以诸位不必执着于善、执着于恶，随缘而起，顺应自然，自然之事，不攀缘，不逆缘，便自有新境界。龙树祖师言：‘未曾有一法，不从因缘生’，将缘的空讲到极致，这是说……”

    唐施打量了一周围的人，这里有虔诚的信徒，懂的、不懂的各有其数；有看闹的，听一听，玩一玩，漫不经心；有信的，有不信的，芸芸众生，千姿百态。

    唐施听着男人的声音，渐渐平静去。

    讲禅一个小时后结束，最后他说：“诸位中或有信佛之人，今日来此听禅，或是抱着听得佛法理的目的。但佛是没有理的，佛是关于心的修行，心何来的理？”

    唐施哑然失笑。

    了大殿，友人问：“如何？”

    唐施笑：“微渊，峻极于天。”

    “评价很啊，不过前后矛盾。”

    “前者指禅，后者指人。”

    二人顺着廊走，穿过大雄宝殿右侧，老银树旁石，看见男人和主持站在一起，两个人正在说话。唐施二人要从他们两个人旁经过，目光自然撞在一起。主持朝二人微微行礼，二人回礼，匆匆而过。男人的眉锋利得很，从心脏边缘堪堪而过，让人心悸。老银杏纵横错的树枝上，数不清的红条福牌在烈烈天光闪着惊艳的红光。

    这是一个寂静而闹的夏日。寺庙里的蝉声比不过心声。

    经过大雄宝殿，唐施：“去拜拜吧。”

    “你要拜？”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