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习师父垂怜，授以韶冉一艺技，总归不必屈于娼。韶冉不敢妄想，只是激姑娘的相救之恩，若姑娘不嫌弃——”

    一线冷光闪过，眸中的迷蒙刹那散去，转而恢复了以往的淡漠。

    她冷冷地启，阻断了她余的所有话语，“我没有朋友和家人。”也不需要。

    徐韶冉的肩膀颤了一，咬了咬，“可是韶冉何使姑娘不满意？如果是韶冉的过错，姑娘尽——”

    “与你无关。”她打断她的话，瞳眸黑白分明，看着她的目光却幽幽冷冷。

    她曾遇人不淑，而今不愿再轻易信许任意一人。那些生命里过往匆匆的人，都只会成为她一路的羁绊。而她绝不能有一丝弱。

    明丽的眸中涌上滴清泪，徐韶冉以额伏地，再次低声哀求，泪盈盈的样分外楚楚动人。

    她只是望着，冷相对，脸上更没什么神，“你是个好姑娘。”

    叹了气，她淡声：“相貌端正，艺技超群，本无须依附他人。你与妙逸之间，差的只是时机，你不必对她心有忌惮，更不必因这两次意外而谢我。我一向独来自往，不喜与人好，所以……”

    韶冉低声啜泣，泪如珠，一句话都说不。

    她似是倦了，也不愿再多说话，默了默，轻轻阖上双睫，“天已晚，早些回去睡吧。”

    说罢她不再理会，蜷回了床榻，独留梨带雨的女黯然伤神。

    ·

    “当啷”一声，玉环及地击一声灵动的碎响。

    一时失误的婢女如临大敌，膝一跪伏在地，颤巍巍地低声求饶。

    一双柔的手将她扶起，温声柔气地宽。婢女却犹然不敢松懈，得了赎免立即拜谢恩，生怕大祸骤临。

    她也不求，径自绾了环佩珠翠，在铜镜前望了又望，终携了一众贴婢姗姗离去。

    一室的气氛终于松动，婢女们稍稍了气，纷纷撂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