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名侍从迈殿门，恭敬跪于地上。

    “启禀陛，自汝坟殿搜此，请陛过目。”

    那是一枚小小的药包。被褐纸层层包裹，封得极严。翻过纸包，那封上赫然淡映着两个小字——红。

    第92章 猝变

    整个殿室顿时哗然——

    “怎么会……”

    “……汝坟……白昭仪……”

    “竟真的是……”

    ……

    无数细碎惊忡的议声顿起，李复瑾的目光顿时变得异常复杂，静望向了慕容素。

    淇玥冷笑，将那半掌大的药轻挑掌，用力丢在慕容素脚，“白芷，证已俱，你可还要狡辩？”

    一刹殿那所有的疑忌都化为了憎恶，齐齐指向她一人。

    慕容素的神没有一丝变化，她缓缓捡起足边的药包，在所有人异样的视线，蓦地转行至了那名侍卫前，平静问：“敢问这位侍卫，此从何搜来？”

    “回娘娘，汝坟殿青佳阁，殿西案上的红木匣。”

    慕容素一瞬恍然大悟。

    她这一番举动来得令人诧异，淇玥蹙眉冷讽，“白芷，你恶毒善妒，戕害皇嗣，罪无可赦，你可认罪！”

    她却只是轻轻地笑，笑得令淇玥莫名奇妙，心里都不禁开始发慌，怒问：“你笑什么？！”

    她轻飘飘地叹了一声，禁不住嘘唏，“臣妾只是觉得，事尚未实，皇妃娘娘便如此定了臣妾的罪责，是否言之过早了些。”

    “证已俱，你还想说什么？”

    慕容素没有言语，指尖一挑拨开了药包，置其中一名太医前，“还烦请太医替本一辩，此为何。”

    鲜红的药粉似血刺目，红得令人心惊。

    太医以指轻蘸了少许，在鼻息轻轻闻嗅，立即言，“这是胭脂。”

    满屋的人刹时怔住。

    淇玥一时错愕，“这……怎么可能？”

    “为何不可能？”她依然淡笑着，目光奇异而微讽，意味难明，“民间尚喜以石楠、红牡丹、芍药等为料，将捣碎合晨，制成朱胭红脂拂面上妆。因这胭脂多取材于朱朵，故以‘红’为名，可有何不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