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什么……？

    “你知吗？莫钰的右手废了！”狠绝的话语如冰刻的立刀，那般轻而易举地掀开最沉痛的伤，冷得彻人心肺，“他再拿不起刀了，是因为你！他为了想要救你，才沦落到这般！他回来的第一天，你就伤了他。他想带你走，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伤他！他从未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可是你呢？你都了什么？！”

    恍若被一利当喝，慕容素遽然僵立在原地。

    “公主……白芷，娘娘，慕容素！”一句一句念她这数年的各份与姓名，每念一句，都比上一句更狠，也更加冷，“曾经你贵为公主，他是你的护卫，你们不可能在一起。而今，你已是这大凉的嫔妃，你更不可能和他在一起！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肯放？为什么！”

    笔直的姿忽地一晃，慕容素只觉脑中骤然一白，几乎站立不住，向后重重一跌。

    “娘娘！”琉画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她却似乎听不见，受不到呼唤。凝涌的泪愣愣坠，迷茫地看着面前。

    是了……不能在一起，他们从来不能在一起过，从来不能……

    可是——

    这数月来的冷漠、温、快乐，她习惯了他再次存在，她依赖他给的陪伴与意。她或许是太寂寞，太孤独，所以格外依恋他给的每一分好。但尽如此，她其实，并未打算同他在一起过……

    但是，她还是不想放……就算不能在一起，她还是自私地想要他永远存在，永远不想放开。

    为什么不肯放？为什么？！

    或许，淇玥说的才是对的……

    她真的是灾星，不断引来灾难，总是不断不断，给边的人带来灾祸。从跟随她开始，他便从不曾真正安定过，一直受伤，一直隐忍，而今，她却变本加厉，亲手伤了他……

    不能不放……不能不放——她已经扎在了地狱里，可他不行！他和她不一样，她不能这样放任去……

    “对不起……”无数的泪止不住地落，她心中剧痛。手不自觉地揪住衣襟，喃喃，“对不起……”

    如歌没有回应。

    怔立了好一会儿，她抬袖拭去脸上的残泪，蹲，仔细将地上的茶叶一一收整好。又阖好木匣，起朝门走去。

    “这件事……”慕容素的声音从后传来，悲恸而喑哑。

    如歌的脚步顿了顿。

    “……我不会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