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的钱财都在冯青莲手里，方云宣想动用半分，都得经过冯青莲同意。经过今日之事，方云宣也看来了，冯家人不得方氏父去死，想从他们手心里抠钱来给方世鸿治病，简直是等着天上掉金砖，还要偏偏砸中自己。

    绵被轻薄，不像草屋的那么破旧，可也轻得像纸片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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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世鸿放心不儿，一声声喊得动骨，直戳方云宣的心。

    开时也得了，淋上香油，隔着屉布端来，又找个大海碗，倒了半碗，把盛的小碗搁去，小心不让漫过碗边，再对扣上一个大碗保温。

    床榻上的方世鸿已经陷昏迷，里喃喃喊着：“丑儿。”

    不只如此，看如今这个架势，他和方世鸿连三餐都不能保证，别说治病了，能撑过三天，不饿死就是好的。

    心中再无杂念，方云宣着手照料方世鸿。

    方云宣真是犯了难，他从小到大也没受过苦。父母去世后，祖父立刻收养了他；大后有了工作能力，他就被市里一家五星级酒店聘用，一路顺风顺，还真是没缺过钱。像这样三餐不继的日，以前是连梦都想不到的。

    现从柴房里搬了几捆柴来，通火着大灶，烧起一锅。

    “父亲！”

    苦笑一声，方云宣自嘲笑：“真是自找罪受。”

云宣初来这个世界，对一切都不熟悉，比如当朝皇帝是谁，如今的政令如何，是世还是太平年景，以及这个年代人的喜好，消费平等等，别看这些东西看似与百姓毫无关联，但是每一环都有可能影响到自己日后的生活。他一个人能不能活去，方云宣自己心里都没底，更何况现在还要他背负上方世鸿和方家这么个烂摊。

    这哪能发

    方云宣朝床榻上叫了一声，方世鸿只哼了哼，连都睁不开。

    等开的工夫，方云宣找两个，磕开打碗里，搅碎了，搁一勺清，一小撮盐，搅均了，通开小灶，架起锅来，把蒸了去。

    方云宣已经走到门前，却生生被那喊声绊住了双脚，思量再三，又折返回来，望着床榻上的人，再也兴不起离开的念。他占了方丑儿的，就该替丑儿为方世鸿养老送终，守住这个家，不然他走到哪里，恐怕心中都不会安宁，总觉得欠了丑儿似的。

    盘算好了，方云宣回草屋找铜盆，就着月光到井边打了一桶，厨房里黑着灯，方云宣摸去，锅冷灶凉，连都没有。

    方云宣真想一走了之。前这个烂摊他一也不想，方家的家产与他无关，就算被冯青莲占去，方云宣心中也没有一丝。

    如今当务之急，是要先挣钱，填饱了肚，然后再想法给方世鸿治病。方云宣这样盘算着，决定等明天天一亮，就去村里转上一圈，打打前站。

    方云宣不敢再耽搁，脱去他的衣裳，用布巾沾上烈酒，他颈间、腋、四肢等，连了几遍，觉得不那么了，赶忙给他穿好衣裳，又盖上绵被，怕再着了风。

    找个盒装好了，从柜里拎一坛烈酒，了柴火，熄了灶里的火。再揭开大灶上的锅，往铜盆里加了，气手，才一并端回偏房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