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会一个人坐在棋桌前，坐上好久，那帕抹净棋盘上每一个污。

    师傅说棋盘就是棋手的灵台，灵台不清净，的棋就糙糙，虎蛇尾。所以师傅要求我们每天早上起来第一件功课是棋盘。我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当然是抢早饭，棋盘都是耀然帮我的，亮晃晃的金丝柚木棋盘。

    现在坐在棋盘前，手指划过纵横的纹路，就像划过那些年没心没肺的时光。

    我看了看两个男人的围棋，眯眯执白，对方执黑，又是一边倒的法。黑棋一塌糊涂。

    眯眯继续那棋有意无意的敲棋盘边沿：“你跟我肯定是输，换雅门的张隐九段来也赢不了。实话说他的棋其实得不怎么样，不过是在他那个年代的手而已，不然也不会隐退之后躲那么多年，谁找他挑战都不接。算力和棋都很平庸，徒有虚名而已，早就被这个时代的围棋抛弃了。”

    最听不惯这居临的气。侮辱我师傅的智商，就是侮辱我家小然然的智商，就是侮辱我的智商。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噔的把茶壶往地上一放冷笑：“你两盘就知到底是谁平庸了。就白棋这样的平，烂的跟史一样，欺负欺负新人还可以，不要说想赢我师傅，连我都赢不了。”

    眯眯没动声，拿黑棋输的一塌糊涂的人却对我喝：“哪来的野孩！怎么可以这样跟韩五段说话！”

    后来我反思，一个七岁的小孩对着职业五段说，你的棋得跟屎一样，确实很震撼。亏韩潜当时能保持镇定，我佩服他。

    我不理他，继续：“你过分贪心，该补棋的时候不补，倒小飞到黑棋右边觊觎人家实地。要是黑棋在这边‘刺’了之后再‘断打’，保证你痛不生……”

    话说完我就解气了，茶也不倒提着茶壶就走了。脑残嘛，年年都有，今天又遇到一个。二十多岁的人了，一自知之明都没有。

    才走两步胳膊就被人拉住，眯眯的手抓住我胳膊生痛：“你说谁是你师父？”

    我惊觉漏嘴，抵死不承认：“你听错了。”

    他说：“我们一盘。”

    那盘棋从午到晚上，太落去，月亮又升起来。我们彼此都考了很久。最后我投认输。

    他把我认输投的黑棋拿起来把玩了片刻，忽然往棋盘上一掷，站起来，俯视我的睛：“你到底多大？”

    我睛都没眨：“七岁。”

    “你师父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