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岚笑了笑，从鹰上拿信。信上都是他的问候，平平淡淡的语气，一如他那个人。

    他不会喝茶，他从来喝的，都是北方最烈的酒。去盛京那两年，他为了蔚岚，拼命喝茶，他始终是品不他们所谓的茶香的，可他不愿意丢了蔚岚的脸，于是学了人家的姿态，每一次，都仿佛是会喝一般。可茶在他的嘴里，从来是苦的，没有带回过半分甘甜。

    桓衡看着面前的茶，听着面前人的话，觉心如这温茶一般，他低抿了茶，中全是嘲讽：“我有什么资格怪你？”

    他离开后，蔚岚低看着那些信，那信上有谢臣的味，让她很安宁。

    桓衡闭上睛，压抑住心中所有绪，心里默默思量着所有谋划，慢慢：“你何日南归？”

    她回去给他回了信，除了公事，她这辈就写过诗，但对于谢臣来说，这两者似乎都是不大合适的。他们两个的关系，算起来，大概算是知己好友，蔚岚也不知该和他写些什么，想了想，便也学着他，写了些日常琐事。她向来不关心这些芝麻绿豆，写起来也是乏味极了，憋了两页纸，实在是无话可写，只能以一句：“望君安”结了信尾。

    “嗯。”桓衡了，看不喜怒，却是：“谢谢，阿岚，”他垂眸，遮掩住中的绪，勾了勾嘴角：“你在我心里，也永远如亲哥哥一般。”

    “等北方局势安稳吧。”蔚岚笑了笑，想了想，迟疑：“我之前的话，你别放在心上。既然嫁……娶了唐小，便如一个男汉一般吧。我会帮着你安定北方，阿衡，”蔚岚瞧向窗外叽叽喳喳叫着的鸟雀，叹息：“我把你推到这样的境地，不会就这样离开的。”

    “等等，”蔚岚从信中抬起来，笑：“明日起，每日这个时候你来我这里，我以前只想着如何让你过得无忧无虑，没有教过你什么，日后你过来，我教你。”

    “可是，我却不能不怪我自己。”蔚岚看着他，里都是柔和：“阿衡，”她温柔唤他，桓衡手微微颤抖了一，茶汤泼洒了来，听她：“在我心里，你一直如我亲弟弟一般。”

    如今他喝着茶，就想着那段时光。

    “到华州与他相见后，他一直放不。”

    桓衡没说话，面上一片冷意，他将茶杯中的茶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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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桓衡面无表，转离开。

    后面的时日，桓衡每日来听她教导，两人一起指挥作战。在战场上，桓衡其实是比蔚岚聪明得多的，他哪怕是凭借直觉，都能最好的判断。如今没有再站在蔚岚后，蔚岚看着他快速成起来，也就不再去过问战场上的事，开始拿着金银财宝

    蔚岚心里有几分酸涩怅然一闪而过，她叹息了一声，又见那只苍鹰扑腾而来，她面上笑意，桓衡中全是冷意，面上却不显半分：“是谢臣？阿岚与他一直有来往？”

得。她边放着一堆书籍，蔚岚给桓衡斟了茶，淡：“过往几年，是我的错，我年于你，本该教导于你，却太过，是我的错。”

    蔚岚面上的笑容遮不住的刺，桓衡暗中了手掌，起：“若是无事，我先走了。”

    他不是怨恨唐家，更不是蔚岚，他怨恨的，从来都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