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往这边看过来的桓衡，心里不由得有些疑惑，皱眉小声：“他如今是怎么想？”

    蔚岚抿了一酒，抬看了一对面正和王丞相谈笑风生的桓衡，摇了摇：“不知。”

    毕竟已经是分开了那么多年的人，她对他的认知只来自于记忆，可谁也不知这个人到底有多大的转变。

    酒过三巡，场面络开来，场突然有一人：“陛，如今桓元帅北灭陈国，乃我大楚百年为有过的幸事，微臣斗胆，请奏陛，赐桓元帅九锡吧！”

    话音一落，全场安静来。而那青年全然一副喝了的样，蔚岚抬看过去，是御史台宁冲。

    这个人从来都是好战派，向来是桓衡的支持者，他今日来这个，蔚岚一都不奇怪。

    在场没有一个人敢说话，蔚岚抬看向桓衡，淡：“桓元帅，宁大人让陛赐您九锡呢，您怎么想？”

    听到这话，桓衡笑了笑，却是看向众人：“本帅私以为，这个赏赐，本帅受得起，诸位以为呢？”

    “区区陈国小国，”谢臣开，淡：“本官以为，为灭陈国赐九锡，怕是太过草率了。若桓元帅能灭狄杰，九锡之礼，这才是应当的。”

    上辈他就是这样激怒了桓衡，让桓衡北伐的。

    然而这一辈的桓衡，在天真时候回到北方，经历各变，一步一步爬到兵大元帅这个位置上，显然比当年更明白这些文人的谋诡计。于是他笑着：“陈国区区小国没错，可大楚和陈国打了近百年，也没见到谁灭了的，灭狄杰还为时尚早，谢大人志向宏远，但也要考虑现实。”

    “九锡乃一个臣至之礼，”谢臣抬看桓衡：“没能到一个臣该到的最好，就来要，未免有些不妥吧？”

    “其实说来说去，谢大人不过就是觉得九锡不能赏给本帅，怕本帅地位比你们嘛，这又有什么呢？”

    桓衡将酒杯往桌上一抛，往后舞姬上一靠，大大咧咧：“这九锡本帅也不是一定要要，不过就是军功赏赐，还是赏些本帅想要的东西才好。魏相，”桓衡将目光落到蔚岚上，着笑：“您说可是？”

    蔚岚不说话，她抿了一酒，面平淡。

    片刻后，她抬起来，神淡然：“那桓元帅想要的，是什么呢？”

    “也没什么。”桓衡笑了笑：“今日只要魏相让我不要这九锡，那我便不要这九锡。”

    可是只要是她开了，那从此之后，她就欠他一个莫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