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半压银针，变着角度提，若是稍有不慎……恐怕针就得断在里。

    万俟向远目光闪动，无言注视着前似寻常的一幕，心里反复作着思量，无意间……看到外间桌上几样月饼，缓声：“既然还泻着，就少吃些甜腻的。”

    话乍，正满的珏盈生生白了脸。

    屋里摆的，自然不是给人吃的。珏盈伺候曾云秋向来上心得很，仲秋降至，早早就了各样月饼。

    只是……若真是泻症，哪里有可能吃些这个？

    “婢知错，以后定会用心伺候公。”

    转瞬间，屋气氛一变再变，重新陷一片死静。

    衍墨收针，略微不解地每人扫了，：“属施完针了。”

    此行的目的皆已经达到，多留无益，万俟向远整了绪，说：“云秋，你好生休息。……随我回去吧，衍墨。”

    “少阁主慢走……”

    骇人的气氛总算消失，屋里三人却各怀心思，惴惴不安，没有一人笑得来。

    一切已然昭然若揭……

    衍墨仔细琢磨着那主仆二人的反应，整件事渐渐明晰起来。

    这么多日，万俟向远对细作一事，一直未有所动，那侍女怕是等得不能安心，便想借芙焉早上取药的机会，将曾公一直未好的话传万俟向远耳里。

    算计好了在万俟向远拿不准谁是细作的况，必会前去试探、观察，借此将怀疑推给曾公？

    那曾公……倒是十分袒护她，全当是自己为得万俟向远关心，为装病一事。

    倘若两人素来关系不错……那侍女再将这层关系算计在，倒是说得通，也可行。

    上次潜药时所见，主仆二人关系却是洽得很。

    那月饼……是百密一疏么？

    腹泻多日，断不可能月饼一类。提及时……那侍女反应分明是惊恐，便连不再旁边的自己，都能觉那为急浅的气息，而曾公……却并未有什么反应，最多不过一抹无奈与纵容。

    无奈、纵容……恐怕是对那侍女的。

    以为只不过是想了法骗来万俟向远看望么？

    凝神细想间，已是跟着前面的人回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