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戈看着窗外的风景，楼一幢幢掠过去，忍不住想起午那张令他印象刻的脸庞。刚上初中就听说同班有个黑弟，父亲就叮嘱他能离他多远就尽量离多远，这人沾上了没好事。从那以后他就对这个同窗视而不见，不作业也好，上课睡觉也好，由他去，好在他上课也不捣。今天如此近地直视了他的脸庞和双眸，心里竟然一直咚咚如擂鼓，怎么都停不来。他那两句冷淡的话也像在耳朵边上生了，一直来去。

    对方这才抬起，挠了挠发。额上还有压了很久形成的红印。

    秦戈把他的坐椅到桌面，看了一整洁的教室，才关灯锁门。

    秦戈从来没有这么近地看过林熙烈。印象里父亲告诫过离黑社会小混混远一，而且他的小跟班风评也都不怎么样，以至于他以为黑的都应该着墨镜满脸横的，生来的儿也应该是脾气骄纵暴戾无比的，可面前的这位好像不一样。

    “小少爷好。”

    他的声音冷冰冰的，就像他的表一样不带任何温度。

    秦戈打开车门坐了去，一丝不苟扣好安全带，把书包放在膝盖上。

    “喂？你还好吗？我要关门了。”

    秦戈犹豫了一，还是走过去敲了敲他桌：“你还好吗？”

外几个小跟班一直在探探脑，也不敢来叫他：谁敢打扰“烈哥”休息呢。

    对方没动弹。

    “什么事，小少爷？”

    那人也不答话，径自走了去。门外一帮小喽罗狗地就贴上来：“烈哥今天想吃什么？”“烈哥想去哪儿玩？”

    校门，私家车正在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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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五官是很不羁，但是也不至于很凶恶。窝陷，鼻梁，廓很，还有一异国风的帅气。发也是纯正的黑，发型虽然不是平，也不至于会令教导主任血，不像路边那些小混混，染得七八糟，还前面一撮后面一撮的。最令秦戈惊讶的是，他两只瞳孔竟不一样颜，一只黑，另一只居然是褐的。

    他终于忍不住开：“何叔叔。”

    “何叔叔好。”

    看他走得摇摇晃晃的，还伸手挠后脑的发，秦戈鬼使神差地就开问：“你午睡了那么久，你生病了吗？”

    远远地听到低低的不耐烦的：“回家去，吃什么吃。”

    2

    “五半了，我要锁门了。”

    “林一辉啊，本地黑老大呢，红帮现任帮主。说起来他还真传奇，小时候父母双无，落在外，被老帮主捡到领回去当义养。林一辉也争气，手脚勤快脑袋活络，会事会说话，很快就荣升老帮主左右手。后来老帮主猝然过世，没指定继承人，老帮主儿在殡那天发难，想剪除林一辉，结果林一辉早有准备，把老帮主亲儿扫了净，之后雷厉风

    “嗯……你知林一辉吗？”他不敢直接问林熙烈，他怕何荣回报告给父亲。其实报告给父亲也不怎么样，他就是直觉地不想。

    盯着对方睛看了半天才回过神来，秦戈有害怕对方会不会因为自己打扰了他睡觉而暴走，乎意料的是那人只是问：“几了？”

    那人站起来就往外走，秦戈这才发现他连书包都没带。屉里也只是凌地散着一些杂志。

    何荣利落地一打方向盘，车平稳而迅速地向前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