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

    有着萧疏的阻拦，陈生轻松的带走了山河镜，他听从山河镜的话开始往西走，走了一段路忽然听到山河镜问他——

    “你知苏河吗？”

    前方是一条晶的楼梯。

    陈生带着山河镜往走去，踩在楼梯上的步很稳，尽力不伤到她。

    “知。”

    山河镜声音空灵，明明人就在他背后，可声音却像是隔着山河，让人听不清楚。

    “你知的她是什么样的？”

    “至尊至贵、浩气凛然的鲛人女君？”

    “那才不是她。”山河镜瓮声瓮气地说：“苏河很笑，也很喜闹，她总是很吵，浮躁，为此龙女没少说她。可不龙女说了几次，她都不放在心上，该如何还如何。”

    “我还记得，苏河喜石榴，有一次天尊去若海，回来的时候给她带了一棵石榴树，她得了兴的不得了，总是缠着天尊闹。那时天尊在宁州理事务，拿着书信坐在廊，苏河就像是枝的鸟，围着他叽叽咋咋说个没完，天尊喜静，可从来都不会嫌她吵。”

    “我初遇苏河那年刚从石莲化成人，但因懒，即便化成了人形也懒得去动。那时的我就躺在石晶中，苏河来了威海，去见威后，路上正巧遇见了我，她拨开了石莲，瞪着一双漂亮的睛看着我，然后对我笑了笑，转与威后说这的风景独好……”

    她说的意切，话中的那些过去拨开云雾清楚的浮现在陈生的前。

    陈生说：“你很喜她。”

    “不，”山河镜却说：“我恨她。”

    因为诧异，陈生停脚步：“你恨她？”

    山河镜将埋在陈生背后：“我恨她，她这人说话不算数。”

    停的步继续移动，陈生问：“因她死了？”

    “不是。”山河镜说到这里只觉得嗓里泛酸，有气上不了，憋得她难受。她颤着声音，像是在指责苏河：“她是自己寻得死。”

    “当年天尊在刹冥路征战，她奉命守着天路，虚泽来了，她其实可以退，但她说，若她退了她对不起兄，她若怯战，又怎北海的君王。

    她说，苏河可以认输，但天尊不能认输，北海的女帝不能对他人俯首称臣，否则北海鲛人必会被人耻笑，天尊在路上也会被敌人讥讽，笑他亲妹不战而逃，毁了金羽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