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轻柔、自然顺畅。

    最吓人的是，她床站定之刻，自己还低整了整领和衣摆。

    这若不细看，并看不半异样，简直如同小还了一般。

    “这、这……”夏丹樨虽明知不对，还是轻声试唤了几句“小蝶姑娘”，总觉得他这么声一叫，三小就能醒了过来一般。

    他每每叫她一次，她都能转过来，冲他一笑。虽然继而便转回去不再看他，夏丹樨还是觉得仿佛多叫她几次，她便能重新活过来似的。

    “主，她……听得到我在喊她啊！”

    “夏公莫慌。控尸本便是这般，不但我叫她什么她便会什么，而且死者多会沿袭生前的习。你跟她相熟的话，若去牵她手，她亦会牵你；而你若与她不认识，她可能还会甩开你。如此这般，本就十分神奇。”

    “难、难不是小蝶她……她人还在这里么？或许只是不能说话，或许她其他什么事心中都是明了的！”

    “人死不能复生，小蝶姑娘早就不在了。”慕容纸摇了摇，打碎了夏丹樨的一线希望。

    “如庄主与夏公所见，如今三小可动可静与常人无异，只是目光凝滞不便转，亦不能说话。若是旁人看倒也罢了，凌微楼主夫人毕竟是其生母，我并不能保证她觉察不破绽。”

    “此事实无他法，”夏丹樨叹：“好在小是私奔过来，再加上明日便要阁，今晚便是一直低垂眸作羞不语状也还说得过去。唐济你再叫人多给她上些胭脂，再加我等同阁主随机应变，指望多少该能在夫人里瞒得过去些才是！”

    “只望能瞒得住才好，”唐济叹：“我们一起骗夫人，也算是尽心尽力，可最后成与不成，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

    谢律醒来之时，慕容纸正在他侧沉沉睡着。

    一如墨青丝落在他枕边，雪袖一只手，则还抓着他的手。

    其实对慕容纸而言，这只是个短暂的午憩而已。

    他连着几夜不睡，本就快要撑不住，再加上晚上还要凝力控尸，不得不稍睡片刻。却又放不谢律，怕有人再暗害他，不得已才如此躺在他边。

    却没想，这只睡了不到一个时辰，昏了四日的谢律倒是悠悠醒了。

    “阿纸……”谢大将军甫一醒来，完全云里雾里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周无力，见慕容纸就在边，便轻声唤他，声音艰涩。

    慕容纸睁开睛，呆呆望着谢律，神似是还在梦中。

    “你……终于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