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鬼”的一，似乎用尽了力气，闷闷再无声响，却有什么东西从他腰间掉了来，打着磕着石地面溜到了谢律脚边。

    在说什么？

    “王老伯，是我～是昭明，开开门！外面没有鬼啦——我难得来一趟，给我来两斤桂糕，要多加芝麻的。”

    拾起地上的那半块，与自己腰间的一拼。合上了。严丝合。

    谢律略微俯，眉一皱。

    真是的！这小镇平日里这个时辰，街上总该有三两个人七八盏灯，十来间营业很晚的铺才是。如今可倒好——一说鬼来了，整条街寂静得像是死了人一样，家家门闭，半火光都没有。

    什么？是他听错了么？这鬼似乎……在叫他名字？

    不堪一击。

人，去会会那鬼！”

    但哪儿有鬼啊？若真有，我怎么没瞧见？

    谢律上前，揪着那“鬼”的前襟将他提起，那“鬼”伤得不轻，咳了好几血，嘶哑残破的咙里，却不断发几个碎裂的音节。

    “鬼啊——鬼啊！果然有鬼啊！”

    着那烈烈飞沙直冲而去，仅是一击而已，便击中那人。实打实的，那人被他打中飞去了数米之远，重重落在地上。而那飞沙呼啸也在一瞬间便停了来，尘埃落地，整个街骤然安静了来。

    着地那一瞬间，凭空一阵烈烈妖风，众人手中火把亦纷纷熄灭。飞沙随着狂风打在脸上，黑气席卷，伴随着百十将士的惊人嚎，连同地面也像是晃了几晃。

    凌月城离茫山山小镇不过二十多里地而已。策不到半个时辰，一支轻骑已经到了镇中，甫一镇，谢律后众人便觉得风瑟瑟寒凉刺骨，地上缓缓飞沙走石甚是诡异。

    只有那天不怕地不怕的谢将军一当先，颠颠直奔卖甜饼甜糕的铺。

    什么鬼？最多是个妖，或者说不定只是个蓬垢面的疯而已！

    ***

    大将军白之上雄赳赳气昂昂，后跟着的百十人，包括小罗在心哀怨不已——将军，打仗没问题，抓鬼真的不行啊！那不净的东西，可比人吓人得多啊！

    半块红的蝴蝶玉，在从云层后好容易一半的明月，闪着灼目的光炫。

    “糟了糟了，谢将军被鬼抓走了——怎么办啊！”

    屋里一阵窸窣声，半晌，闭的窗打开了一条小，一微光漏了来，卖桂糕的王老伯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外面的人，就听得陡然一阵“鬼啊——”的鬼哭狼嚎，又赶忙砰地关了窗。

    谢律一，自己的腰间，也正坠着半块这样的红玉。

    就在王老伯开窗的一瞬间，那零星的烛火，照亮了窗一团黑影。

    “你……认得我么？”

    你才被抓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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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不是鬼？

    谢律人好好的，不过人被卷在了一团烈漆黑的飞沙走石之中。他捂着鼻屏息匍匐，好在睛一向好与常人，只见那黑的鬼影，仍旧蜷缩在墙角窗。

    “听说谢将

    就说不是鬼吧，让你装神鬼！

    那团黑影之前着实悄无声息，竟连谢律的坐骑都没有觉察，如今甫然一动，竟然一惊到了久经沙场的老战，直接一个嘶鸣抬起前蹄，把毫无防备的谢律整个人给甩了去。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