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律虽还有些恍惚难信，但听了这话，有些事倒是想得明白了——至今成宁二王相斗两败俱伤，也双双因得整个西南民不聊生而落了满满骂名，四皇英王也殒命纷争。

    只有一个凉王，躲在宁王背后不声不响，坐收渔翁之利。

    却想不到，本以为自己不过区区一个带兵打仗的将军，却因为曾经的机缘，在凉王手中了最终引发纷的**。

    阿纸曾说过，自己原先曾誓死效忠宁王，却被伤了心，所以才离开了京城，回到雪山。本以为自此能忘却前缘重新开始，却被京城那些人一步一步追魂索命，甚至如今一般死后都不得安息。

    “唐少使之前说，还有另一条路，是什么？”

    他心绪纷，艰难地问唐济：“若是遍寻不得剩的两块秘宝，还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和阿纸不再受制于前尘、受制于卫？”

    “那个办法……”唐济缓缓，“多半保不了你周全，但能保着慕容。”

    “是什么办法？”

    “让我带他回洛京。”

    “……”

    “凉王已有了卫，并不再需要慕容控尸；待到成王兵败，多半也再用不到谢将军你。但以我枫叶山庄在西南的势力，若能再加上南疆夜璞少主的面，至少十年二十年里，应该可以合力保护慕容周全。”

    “谢将军，你虽不记得前尘过往，却还是将慕容留在了边，想必慕容对你的一番心意，便是不用唐某多说，谢将军也觉得到。”

    “只是，如今谢将军自难保，又如何还能护得了慕容？谢将军若真的怜惜慕容，还是将他于我照顾得好。慕容他……命途坎坷，心伤极重，何况已失你一次，定是无法承受你再在他面前死上第二次的。”

    ***

    “你去给唐少使送个炉，怎么送了那么久？”

    粼粼烛火之，慕容纸百无聊赖地翻着一本旧书。谢律推门来带瑟瑟冷风，把一滴红烛油刮落在了纸上。

    “你又在这么暗的地方看书，都说了对睛不好。”

    “但我们这样的……想瞎掉都难吧？”慕容纸毫不在意，在书页上了几，只等那蜡油快了再揭掉。

    忽然却从后被那人抱住，外衣带着丝丝院里的寒意，人则比平日里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