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样的日复一日，并不构成任何刻骨铭心的回忆。

    回忆都是甜的。他这才发现原来自己一路上也被了不多却非常甜的糖。一颗一颗，都是谢律给他的。

    甚至就连在一起时隐隐的不安和顾虑重重，生气的愤怒又或者醋意重到辗转反侧，回想想，也全都是被甜包裹着的。

    所以，真的没什么可不甘心的。这不也很好么？

    当然，若是那时候能再多要一些就好了——慕容纸突然觉得其实自己曾有机会更幸福一些的。有好多糖果，都是谢律要给，他却给赌气丢去的。早知，若是那时肯收就好了。

    罢了，像这样也已经不错了，不是么？

    ……

    慕容纸自以为从来没有伤害过谢律。

    不是他没有试过，只是他始终不认为自己拥有伤害谢律的能力。

    当然也曾得理不饶人，也曾暴怒之打过他骂过他，但是谢律实在无论是还是神都异常的厚。你不理他，他不要脸粘着你，你踹他，他一脸的享受，不遇到什么挫折沮丧，始终一盏茶的时间都能抛之脑后。

    所以，所以……

    天边一闪光，带起了轰轰雷鸣震得人耳鸣，在磷火肆意将衣服烧得一片狼藉之际，慕容纸猛然抬起了。

    谢律的脸被电闪雷鸣映得一片惨白。双目渗血来，底死寂着一片绝望。

    慕容纸心底骤然空了。

    双手一颤，那燃着磷火的人骨便啪一声掉在地上，燎得脚雪地一片焦黑。

    只觉得浑发冷、痛裂。慕容纸本没有来得及厘清整件事的理，就已经知自己肯定错了——卫散宜说两人只能有一个人活来，所以活来的那个人一定是谢律。自己没有关系的，反正也早就觉得没有什么活去的意思了不是么？

    但是，不对，肯定不对。那样想肯定是不对的！

    慕容纸眶也有些微微发红，懊悔的糟糕觉缓缓蔓延全——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谢律会那么受伤。

    但是，真的有那么难想么？

    他有多重视你，你觉不到么？他这些日有多粘着你，你真的不知么？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学会了不断怀疑，不断说服自己不要去想、不要去受、不要去相信自己的心，不要去相信别人捧给你的任何真诚。

    这样就可以不再受伤。不但不会受伤，还可以轻易戳伤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