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他于四位皇之中地位最低，本离皇位最远，十余年来躲在宁王后运筹，替宁王攒了不少功勋在朝中得了不少地位，亦帮宁王在民间得了许多名，自己却一直籍籍无名。

    荀亦是如此，虽然从来都难以捉摸，可他当年费尽心思不要名不要利，一个见不得人的影阁十余年间为宁王府了那么多事，难只是为了到来换主？

    晏殊宁有的是方法测试属的忠心。

    谢律被他测过无数次，想必凉王和荀亦然，这样久了，谁能不心寒？

    便是你再为他掏心掏肺肝脑涂地，他那一双明眸炯炯，仍旧暗藏着猜忌审视着你。当年自己从无二心，却却被丢到天牢等死，如此场凉王和荀都睁睁看到了，又该作何想？

    不该意外的。

    纵然一度离皇位只有一步之遥，但他迟早……会众叛亲离吧？

    谢律想起阿沥刚才要自己“救”他。

    可便是有办法救得了他的人，却永远没办法救得了他的心吧？

    ***

    “卫他竟这么好心，将你的‘过去’全还给你了？”

    刚从别苑来，荀指甲便贱贱戳了戳谢律。

    “……”

    “别装了，就你适才望着宁王的那幽怨的小神儿，啧啧啧～若叫你那宝贝慕容纸看到，你是怎么死的我可不知了！”

    谢律冷冷瞧他一：“既已知了，你自己过什么，还在我前晃，不简单。”

    荀笑意僵在脸上，瞬间就退到了一丈开外：“凉王殿，荀告退啦！”

    瞬间没了人影，夜风之中陡然安安静静。

    宴语凉提灯缓缓前行，语调如常：“昭明莫要怪荀。当年他敢在殊宁面前杀你，自是我授意的。”

    这件事，谢律虽心里早就猜得七七八八，可听宴语凉竟真这么大方承认了，还是觉得陡然闷心。

    “可凉王殿……与属当年……”

    中只挤这么几个字，便再说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