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邓安宜手里也有一块？”李攸讶，他一向跟平煜默契合拍，一转功夫，便想清楚了当中的弯弯绕绕。

    平煜瞥他一，见他虽然语气微酸，脸上却并无半分不悦，想起云伯老夫人虽然如爆炭，却最疼李攸这个次孙，心知他之所以这么说，不过为了调侃他家老太太几句罢了。

    平煜扯了扯嘴角，将纸笺扔回桌上，向后靠坐在椅背上，：“不知他手里究竟有几块，如果他在笼络东蛟帮之前便已有一块，加上东蛟帮的那块，那么便是两块，若是才从东蛟帮手里夺得一块，那么他为了到剩的几块，往后多半会一路跟随，断不肯消停。”

    说完，笑：“平大人，前路凶险啊。不过谁叫咱们是兄弟呢，我就受委屈，跟你们一回京算了。你那什么神？你当我愿

    李攸啧了一声：“看不来啊，这邓安宜一副温良恭俭让的翩翩公模样，却当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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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李攸所说邓安宜生重病之事，他倒有些印象，可记得邓安宜痊愈后没多久，他家便犯了事，等到三年后再从宣府回来，两家已然断绝了往来，无从得知邓安宜如今的。

    平煜神复杂地看着桌面，：“此事我也甚觉奇怪。”

    想起什么，半真不假地慨：“平煜你说，这些年，但凡是京城里勋贵之家的当家夫人，哪个不把邓安宜当作训的榜样？说他什么温和宽厚，谦谦如玉，堪称京城弟的楷模，尤其我们家老祖宗，动不动就拿我和那家伙比，说同是将门，她的孙不服束，像只野猴，人家邓安宜好得天上有地上无的。”

    李攸继续：“可说来奇怪，自打认识邓安宜，我就对这厮没半分好，小时候也就不提了，我就记得他有一年生了重病，在床上足足躺了三月，好了之后，整个人都古怪了不少。别的且不论，你们咱们这些京城弟在一蹴鞠跑，哪回不是恣意玩乐，一拥而上？只有他年纪轻轻就老成持重，时时刻刻不忘谨言慎行，唯恐别人抓他错似的，我看着都替他觉得累。”

    屋外蝉鸣阵阵，屋里却寂静得针落可闻。

    李攸自顾自说了一通，见平煜不接茬，只当他想起当年被发的事，怕他心里不痛快，忙咳了一声，不动声转移话题：“这左护法的供词倒跟你之前所推测的暗合在一起了。王令的确是在找人，他仗着东厂势大，一边用傅兰芽作饵，一边引诱东蛟帮等帮派，目的就是为了从这些人手中找到剩余的那几块‘宝贝’，只是我未能想明白，傅冰的女儿二十年前尚未生，王令他们为何能笃定她能所谓的“药引”呢？”

    良久，李攸打破沉默：“如果左护法所言不差，当年那件重要事一分为五，落在不同帮派手里，那么除了目前已经面的几大帮派外，剩几个持有残缺‘宝贝’的帮派也会陆续找上门来。而且我有个预，此事既能引得这么多人趋之若鹜，必然有天大的好，倘若被江湖上还有其他人知晓，就算这些人手中一块残余的也无，难保不会过来掺合一脚。”

    二人陷沉思，久久未说话。

    平煜不语，他小时虽总跟邓家的几兄弟在一玩，但邓安宜更喜读书辞赋，不比他们，酷舞枪，一刻也闲不住，故而他跟老大和老三更能玩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