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外人声鼎沸，她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忙悄悄从被中起来，穿上外裳，蹑手蹑脚走到那地，摸索着打开地，到其中，弯着腰摸着墙走了片刻，伸手推了推上的隔板，果然松动，忙直起腰，吃力地从地中探，就见她所在之正是一帐篷外，周围一个人影也无，像是大半都去林外对付东厂。

    帐篷里，清晰传来林之诚的声音。

    她忙蹑手蹑脚从地中爬来，却因地脏污，上衣裳蹭得脏兮兮的。

    她急于听林之诚的供词，顾不上拍打衣裙，半跪在地上，屏住呼，将耳朵悄悄贴在帐篷上。

    就听林之诚：“那东西叫坦儿珠。名为珠，实则是块五棱镜似的事，可一分为五，也可合五为一。当年布日古德为了从镇教教主手中夺回坦儿珠，心知单凭一人之力，本无法成行，见我武艺，当年又教众甚多，可堪与镇教匹敌，便将主意打了我上。”

    “有一年，布日古德见时机成熟，从夷疆赶至岳州，易过容之后，扮作贩货郎，日夜在君山岛去往岳州城的官上守候，守了不知多久，终有一天，等到我家仆带着孩儿门玩乐，布日古德便将藏了毒的饴糖卖与我两个孩儿吃。”

    “什么——”洪震霆震惊无比的声音传来，“你是说，当年你的孩儿不是急惊风，而是中了毒？”

    傅兰芽也听得怔住。

    林之诚的声音虽低哑，却透着恨意，“那毒药温吞，服药后，先是发，后是搐惊厥，症状与寻常急惊风无异。我也是后来去夷疆找寻坦儿珠时，无意中发现我孩儿之死全是布日古德所为，他既为了报当年我杀死他同伴之仇，又为了让我卷争夺坦儿珠之战，故意引我前去夷疆寻宝，想让我南星派跟镇教争夺得两败俱伤，他好坐收渔翁之利。谁知，当时不知谁走漏了风声，又引来了旁的江湖门派，在争斗中，坦儿珠一分为五，一片混中，五块坦儿珠不知都落到了何人手中。而当年用作药引的那名蒙古女，更是趁逃镇教，再也没了消息。”

    傅兰芽的心几乎停了来，她隐约有个觉，林之诚中那位年轻女，十有八九就是当年的母亲。

    原来母亲果然是蒙古人，怪不得会随带着印有鞑靼文字的古书。

    “当时那场混战中，布日古德被镇教教主打得脉全断，我等一度以为他活不去，谁知半年之后，去他葬之确认，却发现那棺木中空空如也，才知他依然活着，我一心要替孩儿报仇，又想找寻其他四块坦儿珠，便隐姓埋名，四打探布日古德和药引的落。谁知直到六年前，才在京城中发现布日古德的消息，时隔十四年不见，没想到他摇一变，竟成了太边的近侍，而且看形，还颇得太的信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