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她已知书上的图腾便是坦儿珠上的纹，比起从前的毫无绪，再看此书时，多多少少有了底。

    说完，垂眸，不再作声，沉默地提箸用膳。

    近日暮时，仆人来送膳。

    平煜动箸前，踟蹰一，抬望向傅兰芽因路途颠簸而瘦了几分的脸颊，少顷，指了指桌面，：“这熏鱼银丝面，是金陵小，颇能开胃。那菜名碧丝咸鸭，是本地厨所。金陵人素鸭，自前朝起便常有百姓腌制鸭来，有一鸭多吃之说。你不妨都尝尝。”

    她心一，默默看平煜一，先拨几

    林嬷嬷见状，不等吩咐，忙从拿匣中取一净碗箸，放于平煜面前。

    因此她反倒不如从前坦，琢磨了半晌都不知如何启齿。

    行程已过了一半，离京城越来越近，她没有坐以待毙的打算，除了想帮自己之外，更想帮平煜。

    平煜怔了一，只觉她这句话如清泉一般缓缓心间，说不的熨贴清凉，一整日的奔劳顿时消弭于无形。

    她也知，王令所有的秘密都跟蒙古离不开关系，母亲甚至极有可能是二十年前的药引，母亲背负了这么多秘密，死后又留这本满是鞑靼文的古书，若说这书没有古怪，怎么也说不过去。

    那仆人刚摆好膳退，平煜来了。

    记得她当时见了，还对板鸭颇为向往，没想到时隔两年，竟真在金陵吃到。

    好不容易想一个不着痕迹的问法，乌眸滴溜溜朝林嬷嬷一瞥，谁知林嬷嬷不等她开，便瞟她一，自言自语：“昨晚平大人来时，都已近寅时了，早上天刚亮又走了，一整晚都没几个时辰可睡，说起来当真辛苦。照嬷嬷看，这都指挥使委实不好当，每日不知多少事要劳，片刻不得闲。所以嬷嬷说，这天底的东西，历来没有白来一说。”

    他心微喜，嗯了一声，在桌旁坐，：“还未用过膳。”

    仔细瞧他一，又柔声：“可用过膳了？”

    她味同嚼蜡地用完早膳，在院里走了一圈，又回房拿了母亲那本快被她翻烂了的小书来看。

    盯着画着图腾的那页细看一番，发现那图腾位于山峰之巅，而那山峰线条两旁凸起，当中却又凹陷去，状若驼峰，又似双月，不由暗忖，若是此山在当年的北元境，不知单凭这幅图，可否找到山的位置？

    傅兰芽看向桌面，果见桌上摆了不少以鸭的佳馔，想起从前曾在哥哥书房见过一本《金陵风》，上提到金陵板鸭，曾说：“购觅取者，用微老浸之，火炙极，秋冬尤妙。”

    傅兰芽见他果然满脸疲，忙从桌边起来，迎过去，“平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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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问林嬷嬷吧，毕竟不比从前，林嬷嬷对她和平煜的事心知肚明，一旦问，谁知林嬷嬷会不会端那闺阁规矩来训她。

    因为这个原因，她总觉得，若是能早日勘破这书里的秘密，平煜对付王令时，也许又会多一份胜算。

    傅兰芽听了，担忧地蹙眉。

    到了金陵之后，势更比从前复杂，为了防备东厂，平煜自然不敢有半懈怠，她不用想也知平煜必定事忙，可平煜毕竟不是铁打的，舟车劳顿了近半月，好不容易到了金陵，竟连个息的功夫都没有，此以往，熬病了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