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风霜, 有话要说的模样。

    没等她追过去, 母亲便决绝地转离开。

    她哭得像个孩童，跌跌撞撞跟在母亲后，便喊边追。

    母亲却怎么也不肯回, 背影在一片昏蒙中渐行渐远。

    她满心凄惶，正不知如何是好。突然听到了一窸窸窣窣的动静，似乎有什么极轻的脚步声在帐外走过。

    许是正在噩梦的缘故，这声音格外令她悚然。

    她惊一冷汗，猛的睁开。

    脸上又又凉, 她茫然抬手一摸，沾了满手的泪。

    前仍是被油灯投映得一片昏黄的帐。

    耳畔是林嬷嬷絮絮的鼾声。

    一切似乎都是睡前的模样。

    但她总觉得，刚才那脚步声太过清晰，竟能将她从梦中扰醒，像是有人故意为之。

    怔忪了一会，她忆起睡前曾托李珉给平煜递话，镇定了几分。

    搂着褥坐起，思忖着四里一顾。

    果然，枕旁多了一叠事。

    低一看，见是一锦衣卫的衣服，衣裳上，放着一封书信。

    她打开一看，上面只有寥寥几个字。

    “换上衣裳帐。”

    字迹刚遒飞扬，正是平煜的笔迹。

    她有些错愕，原以为平煜仍会像从前那样到帐中来寻她，没想到竟用这个法引她去。

    将书信放在一旁，她展开那衣裳细看。

    无论袖还是襟袍摆，都得十分合，像是专照她的材量定。

    起先有些纳闷，但想起那位叫叶珍珍的女暗卫，她旋即了然。

    穿上衣裳后，她又将满乌发盘绕成松松的髻，一丝不苟扣帽中。

    待装扮妥当，她谨慎地低再次检查一遍，确定没什么破绽，这才找包袱里的纸和砚，提笔给林嬷嬷留了张纸条，放在林嬷嬷上。

    之后，她静默了一会，一步一步走向帐帘门。

    这是自沦为罪眷以来，她第一次可以走所谓的“囚笼”，除了忐忑外，更多的是雀跃。

    了帐，为着防备旁人的视线，她本能地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