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们积分不够呢？死了就是真的死了！”谈苏提了声音。

    所以，到底什么是真，什么又是假？

    倪茂将刻刀放回包里，单手兜望着谈苏，语气很平淡，面上甚至还带着淡淡的笑容：“那就只能怪他们自己运气不好了。”

    倪茂静静地望着谈苏，好一会儿才骤然笑了起来：“好啊！”

    “所以呢？谈，你准备怎么？”倪茂将手伸背包中，但并没拿什么，只是保持着那样的动作，笑望着谈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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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观念问题，她不可能说服他改变想法的。

    一路沉默，追上大队，他们正在车边等着两人。倪茂和谈苏牵着手的动作被金漪漪一看到，她顿时

    倪茂笑着走了过来，不顾谈苏的躲闪牵起她的手，率先向外走去。

    谈苏恹恹地说：“我们……跟上他们吧。”

    这一刻，谈苏忽然想，他真的错了吗？她说他错了，是站在她自己的价值观上的，她认为那不符合社会德，那是错的。可对倪茂来说，这一切只是一场游戏，他完全照游戏规则来，对他来说，或许玩游戏就该随心所，像她这样还顾忌那么多的，才叫不正常。至于玩家因他的行动造成的死亡，在他看来，或许那都是系统的设定问题，而并非他的过错。

    她跟倪茂的观念完全不同，实在说不到一块去。而现在，就算打从心底里厌恶他的行为，但她又能怎样呢？其实她和他从本上来说都是一样的，都只是为了自己的立场和利益而已。她能的，不过就是不与他同合污，并且适当地阻止他的某些行为。

是真人。可到底什么是真，什么又是假？所谓的“真实”，不过是一组组的电脉冲，他们的所有觉，都来自于此。就像萧睿曾经提起过的那样，“缸中之脑”，玩家们就是那么一个境。当然，玩家们比较幸运的一是，知自己是“缸中之脑”，意识上明白现在所有的一切都不是真实的。可谈苏也很清楚，所有的次世界都那么真实，就像是在现实世界中一样，她可以碰到每个人，觉到他们的温，受到他们的喜怒哀乐，仿佛可以及他们的灵魂……如果这都不叫“真实”，还有什么叫真实？正因为这些次世界对她来说太真实了，她没办法像对待游戏NPC一样对待次世界中的人。她明知他们都只是系统创造来的人，但跟他们接时与跟现实世界中的人接时一般无二的觉，让她永远没办法不将他们看人类。而那些人，也有着他们自己的自由意志，对他们自己来说，他们再真实不过。

    谈苏没让自己再想去，再，就要变成一个无解的哲学问题了，而她此刻的境，显然不适合这需要静心来思考，就算思考也思考不个所以然来的问题。

    或许，正如他自己所说，倪茂在现实世界中确实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公民，但这个游戏之后，束缚他的德准绳一瞬间消失了，于是他开始随心所，开始肆无忌惮。而且，他自己还并不认为他错了。

    “杀过啊。”倪茂依然说得轻描淡写，“可那又不是真正的杀人，死了不过就扣分数而已。”

    “不说他们……”谈苏没再纠缠次世界中的人的问题，她望着倪茂，肃然，“那么其他玩家呢？在过去的次世界中，你就没杀过其他玩家？”

    谈苏觉得一阵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