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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爷：“你们既然是去西安府，又怎么到了蓝田县？他又是什么受得伤？”

    傅筠把他们遇到冯四爷的事告诉了十六爷，当然，关于冯老四和赵九爷有旧罅，冯老四的人大分被赵九爷杀了，还有赵九爷和冯老三之间的约定都瞒了来：“……九爷了过去，我们又不认识路，又不会用小推车，跌跌撞撞的就走到了这里。听说这不远是个镇，就想为九爷请个大夫，又因路无力将九爷推到镇上去，只好在这城隍庙里落了角。不曾想……”

    傅筠说的很慢，一边说，一边寻思着这件事。

    皇上登基三十八年了，皇是不可能京的，十六爷就只能是个藩王了。

    她从前跟着那位年过六旬的老举人读书的时候曾说过，早在元康年间曾有藩王举着“清君侧”的名义谋反，差就围了京都，自从那以后，藩王无昭不得离开藩地，不得结大臣就成了两条铁律，皇上亲军腾骧卫则负责监查各藩王就藩事宜，当今皇上在四川就藩的叔父蜀王就是因与松藩巡抚刘瑞灏是莫逆之被腾骧卫都指挥使弹劾被贬为庶民的。

    在陕西就藩的是简王。可听人说，简王已过五旬，没有嗣，这几年正为嗣之事闹得不可开，他不可能是简惠王家的人……那就是其他藩王……离陕西近一些的就是在西边的四川的安王和南边湖广的穆王了！

    她背心凉飕飕的。

    难怪他要隐瞒行踪！

    如果被腾骧卫的人知了，仅擅离藩地这一条，就可以让他削藩丢命！

    既然如此，十六爷为什么要救他们呢？

    念一闪而过，傅筠听见十六爷地叹了气：“国之社稷今若是，武定祸非公谁！”语气很是怅然。

    这是前朝杜工便邠州时送给邠州特李嗣业的一首诗，有“文足经国，武能定”之意。

    十六爷边的人听了都沉默着低了。

    傅筠却是心中一动。

    那年中秋节，三堂兄和四堂兄辩论，说皇上这些年来一直求生之，朝中事务都由阁首辅沈世充。这沈世充心铗窄，善于媚上，睚眦必报，因而任人唯亲，排除异己。熙平三十四年，鞑来犯，陕西行都司指挥使苏木主战，沈世充主和，苏木一日之连上三奏折，皇上封苏木为征西将军，节制陕西、大同、宣府兵力，后苏木因缺粮沈世充不肯相助，战败而亡。

    她想到十六爷刚才和掌柜模样男议论朝政时的表……

    十六爷定是对朝中大事又是愤然又是无奈。

    她又想到她一路上看到那些逃难的幼儿妇孺时，明知自难保尝生救济之心，何况十六爷是藩王，看到他家的天民不聊生，只怕比她更要伤心、难过、愤慨。也不难猜十六爷为何要手相救了。

    傅筠心中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