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刚才的迷茫。

    不知为何，赵凌突然觉得有失落。

    “什么事？”他的声音柔和到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的地步，“傅姑娘只讲来。”

    “我前两天问过郑三了，”傅筠笑容坦然而从容，温和中透着些许的矜贵，再映衬着那艳丽的面容，仪态万方，如那盛开的牡丹，衫布衣也难挡其繁盛，这是一个赵凌不熟悉的傅家九小，“听他说，冯家是靠贩盐起家，是陕西乃至整个西北都屈指可数的大商贾。我不知九爷和冯家有什么恩怨，九爷既然得了十六爷的那张帖，不如想法好好利用一番，说不定这也是九爷的一份机缘。”

    “哦？”赵凌望着她，目光灼灼，好像要把她看个清楚明白般。

    傅筠自恃心中磊落，任他打量。

    “如今陕西大，更不要说庆、巩昌二府，陇西又隶属庆，只怕鱼鳞册、黄册早已遗失，就算没有遗失，也恐难完整。”她缓缓来，温婉中带着有成竹的镇定，“九爷行走江湖，边又有这些兄弟，总有一天要荣归故里。不如趁着这机会去投军，谋个。以九爷的手、谋略，不三、五年，纵然不了千百，这总旗、小旗总不在话。到时候使些银两，转了民藉，从此海阔凭鱼跃，天任鸟飞，岂不逍遥快活？何必要和那冯家一般见识，斗个你死我活的，白白浪费了这样的好光景。”说完，略一沉思，又，“九爷对我的大恩大德，我今生都难以回报。我手里还有些细，是母亲之，正好留了防，至于两千两银票，我一介女，大门不二门不迈，留在手里也无用。不如九爷拿去，虽然不多，但到了军营，好歹也能应酬应酬同僚，打打上锋，”她说着，想到九爷用去的那些黄鱼，她从衣袖的夹里掏那两千两银票递给赵凌，“还请九爷收。”

    赵凌低。

    玉般白皙的圆指间，是几张盖着鲜红大印的白纸。

    他心里成一团麻。

    她送他银票！

    还告诉他趁着现在局势混，重新谋一藉，利用十六爷的名帖混到军营里谋个一官半职，洗白家……

    他赵凌是谁？冯家都要拿他无可奈何，避其锋缨，他还缺了那两千两银？还千、百了？军职世袭，百年来，错综复杂，岂是那样容易就能谋得一官半职的。何况军藉由兵制，民藉由制，没有封疆大吏面，想军藉转民藉，比登天还难！

    是漏，是不通庶务的想当然。

    可那些反驳的话赵凌无论如何也说不来。

    她本是闺中弱质，一片好心，他又怎能和她斤斤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