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视着傅筠，中全是困惑。

    傅筠梦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从前服侍自己的贴大丫鬟雨微，更没有想到雨微落魄到如此的境地，千言万语堵在，不知从说起，不知从何问起，直到郑三娘去扶雨微，她这才从震惊中缓过来，沉声：“你起来说话吧！”

    那熟悉的面容，那熟悉的声音，那熟悉的神态……真得让雨微心底的恍惚迷离一地褪去，目光渐渐变得清明。

    “小，您，您难真的是小？”她痴痴地望着傅筠喃喃地，甩开了郑三娘的手不肯起来，“您真的是九小！”她嘶声惊叫，地抱住了傅筠的小，“九小，真的是您！”她说着，她失声痛哭，“九小，我找得您好苦啊！我没脸见您，可我要是死了，谁来给您作证……九小，九小……”

    从前的过往如一帧帧画，一幕幕地现在傅筠的脑海里，让她泪盈于睫，可曾经的过往又如一刺般扎在她的心里，让她不能释怀。她目光复杂地望着雨微，虽然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有礼，却还是透淡淡的疏离：“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随我来！”

    微雨素来心细如发，小心谨慎，想到从前的事，已经明白几分，心里就像误了苦胆般的难受，偏偏一句辩解的话也说不来，嘴角翕翕地应了声“是”，连哭都觉得没有资格哭，在郑三娘的搀扶，无声地着泪，随傅筠了驿站的客舍。

    他们这一路行来，傅筠虽然不是官员，却住的都是最好的客舍，一来是有辅国公和颖川侯的名帖，二来因为她是女眷，那些官员不好与她计较。尽如此，驿站的客舍比起好一的客栈，还是简陋了许多，不过是张挂着白帐的黑漆架床，一张茶几，左右各摆着两把官帽椅，墙角是放着铜盆的镜架。

    傅筠坐在了官帽椅上，微雨低跪在她面前，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张或是其他的什么原因，瑟瑟发着抖。傅筠在心里暗暗叹了气，吩咐站在一旁的郑三娘：“你先带她去梳洗梳洗，然后找件冬衣给她换了，再些粥让她。”

    郑三娘笑着应是，上前携了雨微：“姑娘，随我去吧！”

    “九小……”雨微言又止。

    傅筠淡淡地：“有什么话，也不急在这一时。”

    雨微恭敬地给她磕了个，随着郑三娘退了去。

    傅筠一个人坐在屋里良久，这才喊了郑三，让他帮着送了个火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