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太扑过去搧他的耳光：“就算我对不起也是对不起他们两个，你呢？是我让你这样不男不女地活着的？你为什么不去死？！你死了我就安生了！”

    小桐面无表，一动不动地任由她在他的脸上狂搧。

    小梧大吼一声：“够了！都住手！”

    张太太涂着血红蔻丹的手指指向他：“你住嘴！你也要来气我？我还不如早跟了你爸爸去呢。”说着哭了起来，转却又倒了一杯白兰地，一扬脖就全了去，跌跌撞撞地歪倒在沙发里，望着墙上的一张遗像发呆。

    小桐冷笑了一声：“你最好喝死了，永远都不要活过来。”说完转就走。任由小雨在他后大喊，他也不回，从此杳无音信。

    小梧闭了闭，回对站在一旁发呆的小雨笑了笑：“小雨，天气有凉，你先去睡好不好？明天你还要去医院呢。”

    小雨伸手握住他冰凉的手：“大哥，你送我去。是不是我了这个手术，以后我就可以上育课，可以爬山逛街了？”

    “是呀。”他叹了气，扶着小雨孱弱的肩，带她上了二楼。

    客厅里只剩发呆的张太太，胖胖姨悄无声息地走去，扶起张太太：“太太，我送你上楼去睡，啊？”到了张太太那间散发着死气的华丽房间，张太太才上了床，突然大吐特吐起来。

    胖胖姨忙冲卫生间，取了盆抹布等东西去打扫卫生。等她忙活完，走到一楼，只见小梧一个人坐在餐桌前，拿着一副塔罗牌，蹙了眉，不停地洗牌，切牌，专注而孤寂，宽宽的肩膀几乎看不到，只看得见一副大大的骨架。

    “大少，我给你碗面？”胖胖姨心一酸，轻声询问。他才26岁，就要承担起这么重的担，一家老小，谁也不能帮他，还总拖累他，难为他不计较。

    小梧摇了摇：“胖胖姨，我不饿，你去睡吧。年龄大了，注意休息，小心血压。”

    胖胖姨走到他边坐：“大少，明天要送小雨去医院，公司里的事也忙，你还是早去睡吧。”

    小梧笑笑：“我睡不着。我害怕，胖胖姨，你说小雨的心脏手术能成功吗？”

    胖胖姨了睛：“肯定能成功的。”

    “我想也是。”小梧继续洗牌，切牌。

    胖胖姨又坐了一会，到底撑不住，便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