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素在房间残留，他闻得清清楚楚，现在，先回家接接顾成林的怒火。

    换好鞋站直，顾安穿外，推开门被雨气扑面，扭朝王阿姨:“阿姨，给我拿把伞。”

    王阿姨还在想他说的话，一叫回过神来，到放伞的客厅角一把蓝的，递给他，“先生开慢些。”顾安，接过伞，撑开走了去。

    黑车被雨浇洒，雨噼里啪啦落在前盖，打无数朦胧的雾圈，这场夜雨，来得又大又急。

    顾家。顾成林沉着一张脸，他三十好几才得了顾安，这几年经不住岁月，皱纹在窝越爬越多，他握着顾妈妈给倒的一杯，握得死。

    顾妈妈听院外瓢泼的雨声，走到窗边，“小安怎么还不到。”顾成林拿起杯抿了一凉掉的，问:“这些年，你是不是一直都知？”

    声音被雨声模糊不少，顾妈妈却还是听得很清楚，她没转，指尖碰被雨丝浇凉的玻璃，许久，她才答:“知……也不知。”咙呛着似的，她语气发涩，“那时候小安分化第二征，有天晚上，我发现，他在小畔房间睡。”

    “我找来小畔一问，才知这样有好几年了，小安有时候睡不着，就要去找他。”

    “他……”顾妈妈难以启齿似的，停顿半晌，“他什么也不知，把小安当小时候那样惯……”

    “我让他以后不要再同意小安跟他睡，他答应我了，后来这八九年，他俩一直无事，跟别人家兄弟俩没两样，我……”顾妈妈微微哽咽，“我真是辜负福利院的姜姨，当年小畔可是她最喜的孩。”

    “他是alpha，对于闻过的omega信息素，怎么会轻易放手！”顾安来家里的时候两岁不到，不会记事，但在福利院那样各人没的地方大，刚来顾家的很一段时间，和顾爸爸顾妈妈相，都是礼貌却不亲，家里的佣人也都知他是顾家收养的孩。

    他来没多久，顾妈妈怀了顾安。顾畔变得依赖他们，是在顾安生后，顾妈妈到今天仍不明白，是因为哭的顾安让顾畔开始这个家，还是因为多了一个会哇哇哭的小孩，抢走了他们原本落在顾畔上的注意力，让孩童的顾畔有了危机意识。但后来他们相得不错，顾安小时候太会耍赖，那时候俩夫妻忙，他打会走路起更多黏着的是顾畔。

    忽急的一阵雨声打在窗玻璃上，把屋里声音碎得七零八落。顾妈妈回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也不知斯然他俩，登机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