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嘉图笑着说，“上辈我近视成半个瞎。”

    没有人再开说话。烛火摇曳。比李嘉图还能卖关的人不多见，他对这一十分自信，静等着老者开询问他的来由。

    但这是个错误的估计。一蜡烛完全熄灭后，李嘉图终于沉不住气说：“你知我想来问什么吗？”

    老者轻笑，“你的意愿最终难以实现，孩。这就是我能告诉你的极限了。”

    李嘉图皱眉，“我知你是应者，却从没听过你还有预言家的天分。”

    “的确，我无法预知世事。”老者悠悠开，“但我熟知历史——看了看去从脱不那一个窠臼，纷争、和平、纷争……从创-世时代的冬神海莲娜与太神卢赫的赌约就开始了。”

    这可不是他想知的问题。李嘉图的眉皱得更，却也不介意顺着老者的思路探讨一这个问题。他对此神话过了解——甚至可以说，那个赌约正是他两个计划的共同开端。

    创-世时代，掌握法与神秘之力的海莲娜与掌握科学与理之力的卢赫打了个赌——看哪一方的力量能让世界更好地发展去。海莲娜行第一个回合：她赋予人类法。起初懵懂的先民们呼雀跃，为无上的力量唱赞歌，用咒语生火、造房、植、治病……海莲娜得意洋洋了很久，直到爆发了战争。世界毁灭于两个大咒语的碰撞。

    海莲娜失败了，而卢赫开始他的试验——他赋予人类以理，让他们发展自己的科学。最后……这是个熟悉的结局：世界毁灭于一次大的爆炸。

    李嘉图最初看到这段神话的记载时忍不住哈哈大笑，对两位神祗争相卖蠢的行为喜闻乐见，但这是个细思极恐的故事。在原来的世界，人们常常用“达克利斯之剑”来形容毁灭卢赫世界的结局。

    海莲娜与卢赫为赌约的胜负争执不，最后大战一场，双双殒落。诸神以两人为鉴，将法与理同时赋予人界，重新创-世，希望它们相互能相互制衡，共同支撑这个世界。

    这个构想不错，但时至今日，这样微妙的平衡也很难维系了。

    李嘉图想到这里，突然明白老者所说“你的意愿终究无法实现”的意思。

    “你说得没错。”他叹了气说，“我的确不想打仗——谁想啊，会死很多人的。活着才最可贵。”

    “你的想法很好，可能比许多虚度百年光的苦修者和自诩参透世界的哲学家还要透彻。”老者微笑，苍老的脸在愈发微弱的烛光更显沧桑，“你父亲当年的选择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