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小手，晃着脑袋，睛诚挚又信赖地看着对面的宋河。

    宋河脸上带着笑意，目光温和，与唐宋印象中严厉固执的形象大不相同。

    他怔了一瞬，脑里突然闪现一段久远的记忆。

    他像幸幸这么大的时候，也曾穿着青白相间的小襦衣跪坐在矮桌旁，听着父亲摇晃脑地读《诗经》。

    到现在他还记得父亲的声音，温和，持重，不不慢。那时的父亲还年轻，脸上同样带着这样的笑，也会耐心地一句一句念给他听。

    唐宋鼻有些酸。

    ——父亲也是过他的，只是他忘了。

    ——不，父亲一直是他的，只是这么多年他自己蒙住了。

    唐宋了鼻，走过去抱住宋河，“爸，我还想听您读《七月》。”

    “儿都有俩了，还撒？”宋河拨拉了他一，使的力气大概连一鸭都拍不走。

    旁边，幸幸正用那双亮晶晶的睛看着他，咧着小嘴笑。

    唐宋摸了摸儿的小脑壳，起了厨房。

    后，一老一少的声音再次响起来，这次换成了：“八月扑枣，十月获稻，为此酒，以介眉寿。”

    正是唐宋从小就很喜的那首《七月》。

    客厅里，沈天成正抱着运运喂粉。

    其实小家伙早就学会自己抱瓶了，一大瓶粉喝去都不带歇气的。偏偏爷爷来了就开始撒，喝要让爷爷抱着，还要爷爷喝第一才行。

    这个对儿向来有原则的前特兵副队，面对孙所有的规矩统统不了，宝贝孙怎么兴怎么来。

    唐宋笑笑，被厨房的动静引过去。

    唐丽丽在饭。沈磊不知什么时候换好了衣服，正站在池边洗菜。母两个有说有笑地谈起了往事。

    “妈您还记不记得我第一次到咱家，您的什么？”

    “怎么不记得？”想到那个大雨滂沱的傍晚，唐丽丽就忍不住笑，“俩傻小淋得像落汤似的，我怕你们冒，煮汤的时候放了小半碗姜丝。”

    顿了一，又说：“煮完我就后悔了，就该拿掸轰去，还煮什么鸭血粉丝汤！”

    沈磊勾了勾，“要真轰去了，那才是真后悔。”

    唐丽丽扑哧一声笑了。

    可不是么，当年但凡她心窄些，把人轰去了，这时候可不见得有这些个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