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这么一场，心本来就被捧得的，何况面对着大家的注意，连一直脸不善的贺少钰都对他投来目光。岑眠里染上雀跃的火，腼腆又有小骄傲地小声说：“我梦到的。”

    “梦到？你是说今天在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是你梦到过的？”贺少清笑一声，故作惊奇地问。没办法，上次他听到这样的谬论已经是洪荒时期了，怎么也没办法相信，只当小家伙在开玩笑。

    岑眠从来不是善于让人信服的好手，他最擅的不过掩饰和逃避而已，面对质疑，他一咬定：“是啊，虽然有些，但至少地对了吧。”

    “眠眠，师兄知你总是遇到奇怪的事，但是这也太离谱了吧。梦到？噗。”薛凉看着岑眠，神很想认真，最后还是绷不住，媲男模的脸笑开来。

    “……是真的！师兄。”岑眠看着师兄笑起来的样，忿忿地咬，看着薛凉，里还残留着雀跃的火，然后接着把本来不想说的话说了：“今天我过去的时候，我还了鬼车的里，他的声音和梦里的一模一样，是我把他带回间的。”

    “噗嗤——”贺少清像是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话，憋不抱着肚笑弯了腰。

    连他信任的师兄，都笑得睛泛泪，抓着岑眠的手着气说：“眠眠，你不能在学校听了那些什么灵主的事，就往上啊，要编也编个真一的。”这不能怪狐仙大人，毕他从洪荒活到现在，灵主也就一只听说过一个。

    岑眠看着笑得不能自己的两人，垂脑袋，落的黑发遮住里黯淡了的火，心里的绪像是火候过了还煮着的汤，剧烈翻着冒着泡泡又疼痛地破掉。

    讨厌自己的绪前所未有地烈，他讨厌这样的自己，讨厌自己稍微一被注意，就敞开心扉，把刀递给别人，指给他们心的位置，然后任由他们伤害、任由自己血。

    岑眠甩开薛凉的手，低着，掀开被站起来，对方还在笑着而不察觉。

    再不想顾虑伪装什么，一气，他以前所未有的力气挤开跟前的人，冲了大门，飞快地楼，在所有人追上他脚步之前，垂着脑袋狂奔，冲了纹繁复的大门。

    荒山野岭的保护区，一丝人烟也无，更妄论士。天上着小雨，讨厌雨的岑眠却垂着脑袋走着，丝毫不躲。

    岑眠把咬得毫无血，颤抖着，没有哭，只是了鼻，沿着青石板路一路走，也不前路通往哪里，能不能回家。

    ……没事，只不过是恢复原状而已，反正准确地说，他本来就没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