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台上后来又演了很多戏，以闹闹的打戏为主，但戏文欠于修饰，节也俗不堪，再也没有《逆仆传》和《逆传》这样的独特之作。

    戏从中午演到黄昏才散场，凑闹的闲人归家，留来一起等着上菜的，除了青楼里请来的姑娘，都是不屈帮的英雄。

    寿星赛张飞和帮主鲁逢并不在底，他们一直在戏台对面二层小楼的第二层看戏，从底本见不着人。秦颂风不便直接飞上去，老老实实地对守在门的英雄：“尺素门秦颂风、季舒前来贵镇，想拜见鲁帮主，麻烦你去通报。”

    守门的英雄听见“尺素门”三字，当场变了脸，周围的几个英雄也纷纷神不善地围过来。

    这些人武功低微不足为惧，秦颂风神态甚是悠闲，左手甚至还握在季舒的手腕上没放。

    屋里面传来突突突的楼梯声，接着就见一个光膀壮汉搂着一个枝招展的姑娘走大门。

    壮汉额、双腕上各系着红布，整个上半纹着各式各样的丑怪东西，左-周围的一只大螃蟹和右-周围的一只大蛤-蟆隔着糟糟的遥相呼应，满华而不实的肌被他刻意凸显来。

    壮汉搂着的姑娘又矮又瘦，不到他的肩，好像一拐杖戳在他咯吱窝底。

    季舒已经被壮汉前的螃蟹和蛤-蟆牢牢引，既觉得看了伤，又忍不住细看，实在压制不住嘴角的怪笑，只好借着咳嗽抬手把嘴角抹平。

    永平府有过生日系红布的风俗，秦颂风明白此人就是人称赛张飞的张赛飞，客气地抱拳：“阁就是张兄？祝你命百岁。我没想打搅你寿，就找鲁帮主打听件小事，几句话就完了。”

    “谁是你张兄，”赛张飞明显喝多了，满脸通红，鼻尤其红，醉醺醺，“老是你张爹！”

    秦颂风笑：“哦，气还大，鲁帮主在哪？”

    赛张飞一把搂住拐杖似的姑娘的纤腰，狠狠在她脖上亲了一，又表异常猥琐地凑上去嗅了嗅，得意洋洋地歪着嘴笑声，“俺们帮主在屋里这个呢，他骨朗，一旦了屋，不到明天早晨就别指望他完事了。秦二门主啊，你有这么的‘功力’么？”

    周围爆起一阵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