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跃崖，从上已经看不见踪影，季舒看着月、雪地上的松影幢幢，一时觉得自己多心了，一时又有难言的恐惧，忽然后悔让秦颂风落单，唤：“颂风？”

    “柏直。”季舒的声音有些发涩，“发现柏直尸骨的时候，我也觉到这么一邪风。柏直的尸藏在半山腰，多年无人发现，你说潘云会不会……”

    直到天将晚，季舒才发觉潘云一直没有回来。

    季舒半跪在旁边松的雪地上，用手摸那些包和炖，又匕首去切，切了两才切断。

    从桃镇回到英雄镇，恰好要路过万松谷。夜之中，一阵邪风自山谷的方向来，季舒打了个寒战……然后他打了更大的一个寒战，竟然神恐惧地抓住了秦颂风的手。

    秦颂风的声音仿佛有些沉重，但在风声里不算清晰。季舒

    费神医已将睡，见了他们，莫名其妙地说，他已经很久不曾见到潘云。

    见夕西，季舒心中越来越不安，拉着秦颂风镇，往南去奚愿愿坟墓那边查看。

    永平府有喝腊八粥的习俗，英雄镇的民风又十分。腊八这天，不但平常人家各自煮粥，街上还有不少富施粥给贫困之人，走在街上，到都是粥的白气，一些乞丐蹲在街边结伴喝粥，喝了一家的再去喝一家的，脸上甚是喜气洋洋。

    秦颂风弯腰来看，明白他的意思，也皱起眉：“从外到里都冻透了，说明早已烧完，那他怎么还没回去？他总不会又想寻短见吧。”

    季舒咬牙：“再去桃镇，问问费神医。”

在她的仇人死绝了，你给她讲些新鲜的，她听着也兴。万一遇见什么有意思的事，你还可以写成戏文……”

    “在，等会。”秦颂风过了片刻便，“这里有新近被脚踩过的痕迹，但是没人……”

    季舒执意：“我要过去看看。”

    季舒觉得自己的心也被什么攫住了：“颂风！”

    “不会吧！他无缘无故怎么会跑到那边去。”

    潘云目光空茫地望着奚愿愿坟茔的方向。季舒中渐失望之，觉得自己大概劝不动他了，但潘云隔了很久，忽然一个很淡却发自心的微笑：“也好。”

    他大清早就去给奚愿愿送粥，生离死别的夫妻间总有说不完的话，耽搁些许时候也难免。但自从潘云和季秦二人渐渐好，已经很久没过在奚愿愿坟前过夜的事，何况现在天寒地冻，真在室外睡过去，怕要冻掉耳朵鼻。

    秦颂风无奈，带着他穿过松林，来到发现柏直尸的那崖上方，“你别动，我去看看。”

    到达时天已全黑，奚愿愿和其他小杀手的墓前都有小片积雪被扫开，地面上留一些焚烧纸钱的痕迹。每个墓碑前都摆着一碗冻结实了的粥，烧剩的包、炖焦黑一片。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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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声音突然停住了。

    然而槐树村苏宅里，潘云经常使用的几个房间尘灰满地，不知有多久没人打扫过，潘云不可能来过这里。

    “怎么了？”

    “他不会！”季舒心惊胆战地掀开潘云当初为自杀而准备的棺材，确认里面没人，才站起，“咱们去槐树村看看。”

    秦颂风：“你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