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没什么其他异常？”

    “没吧，反正心不太好……”

    “盯，有事汇报，别耍样。”

    “知，不敢。”

    安迪挂掉电话，回到了柏钧研的公寓。市区的这房买的晚，不是公司钱，便看不到邹燕的风格与痕迹——疏朗开阔的北欧风，大块大块的冷白，时间待久了让人觉得四面空寂，柏钧研偏喜这雪地似的觉。

    笔记本电脑在桌上，人在楼上的健房，安迪偷偷看了屏幕，谢天谢地，总算没再研究周铭诚。

    他没敢跟邹燕报告，柏钧研从回家就没有停止过琢磨“那女的”，每一条搜索记录都去看，从小时候她参加数学竞赛的得奖照片，到她本科毕业写的天书一样的论文，到诚亦资本的公司网页……再研究了足足两个小时周铭诚——那男的也是只孔雀，成天在各场合抛脸，梳油，领结，打扮得比电影明星还像明星，照片遍地都是，甚至还上财经杂志封面，明显疏于锻炼的腰腹，柏钧研边看边发嗤笑，最后把鼠标一扔，去了楼上的健房。

    揍沙袋的声音听起来格外暴烈，让安迪想起柏钧研的少年时代，坏脾气的小，对谁都臭着一张脸，只有见到自家那对双胞胎时才会开笑颜。邹燕了快十年，才教会他逢场作戏，塑造一个温文尔雅的“男”形象，这好，一朝回到解放前。

    他可有些年没见过柏钧研这么生气了。

    电脑留在微博页面，最新搜过的一个id，叫“柏哥哥啃过的瓜”。开一看，圆脸小女孩，笑得见牙不见，捧着一张柏钧研亲笔签名限量cd合影，发文字：“啊啊啊啊啊本瓜得到了男神的签名！”普通迷妹一枚，实在看不有什么特别。

    他可有些年没见过柏钧研这么怪异了。

    三小时后柏钧研楼，洗过澡，换过衣服，帽罩穿齐全，明显就是要门。

    安迪一个激灵从沙发弹起来：“钧哥，去哪儿？”

    “和陈导约了见面。”

    柏钧研明显没打算让安迪跟，直接当着他的面甩上了门，低气压可见，安迪思来想去，还是着悄摸跟了上去。

    总觉得钧哥这是要去暗度陈仓！

    柏钧研还真没想去暗度陈仓，他甚至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门，现在去陈导家又有什么意义——北京时间晚上七半，距离他和赵亦约好的时间已经过了三个半小时。

    但他就是没住自己的脚，走楼，叫了辆网约车，说了地址，靠在后座生闷气。